出动。蹊跷的是,宫里差人送到府里来的戎装和以往每回都不一样。从护盔到铠甲的颜色都极为暗淡,不及过去那么光彩鲜亮,护甲的厚度也比以往几回要厚很多。 晚膳后,寒玉正在房里帮衬着公子试戎装,若不合身便连夜让安总管去改。福尔敦见惯了阿玛身着长袍,腰间佩玉的模样,一时间看到公子这副打扮不免新奇。小家伙饶有兴味地在公子周围侧着脑袋转了几圈儿,而后笑着拉了拉公子的衣摆,“阿玛,你去哪儿,带我也一块儿去吧!”寒玉给公子扣上了铠甲上的揿钮,笑着看了看福尔敦,而后又看向我,“真真,带他出去玩会儿,蓉儿方才还在那儿找弟弟呢。”我轻“嗯”了声,轻轻推着福尔敦的背往房门口走,福尔敦嘟囔着小嘴,很不情愿地转过身每走几步就看公子一下。 “过来。” 公子向他招了招手,福尔敦对着我笑了笑而后蹦蹦跳跳地跑到公子身边,抬起头看向阿玛。公子摸了摸福尔敦的头顶,和声道:“在家里好好听吴师父的话,不准偷懒儿,阿玛回来可是要考你功课的。”福尔敦撅着小嘴,“喔。”公子笑了笑,蹲下身子把住福尔敦的肩膀,“去吧。” 出了房门,我一手牵着福尔敦,另一手提着灯笼在回廊上走着。走到回廊中间,福尔敦忽地抬头看向我,“姑姑。”我微笑着应了声,顿住步子,“怎么啦?”福尔敦想了会儿,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你见过额娘吗?”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当然见过啊。”他挠了挠小脑袋,“那额娘长什么样儿?”我微微笑了笑,把福尔敦抱到回廊边的凳子上坐下,而后挨着他坐着,“等姐姐长大了,你就知道额娘是什么样子了。”福尔敦“喔”了声,静默了会儿,“姑姑,阿玛是不是不喜欢我?”我心里猛地一咯噔,才这么小的孩子如何会突然间问我这个问题,我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谁说阿玛不喜欢我们福尔敦的?” 他嘟着小嘴道:“我听见吉兰泰嬷嬷悄悄跟人家说的,说额娘是因为生我才死的,所以阿玛不喜欢我。”我心里一凉,这些婆子们怎么搅舌头根子竟然搅到孩子身上了?我认真地看着他那双明亮的小眼睛,“福尔敦,你听着,你还有姐姐都是阿玛和额娘的孩子,阿玛有多喜欢姐姐,就有多疼你。还有,额娘也不是因为生你才离开我们的,别听他们胡说,啊?”福尔敦看着我不说话,我蹲在他面前抓住他的小手,柔声道:“别胡思乱想了,阿玛这么疼你,要是知道福尔敦这样想,该有多伤心啊。”福尔敦紧紧看着我,忽而高兴地点了点头,朗声道:“姑姑,我一定好好念书,再也不贪玩儿了,等阿玛回来让他高兴!” 我笑着揉了揉他的后脑勺,“这就对了。”福尔敦摇头晃脑地蹦了下来,开心地往前面跑着,一边跑还一边回过头来看我,“姑姑,快点儿,我还有一首诗没背会呢!”我“哎”了一声而后并着步子往前走,路过佛堂门口,却看见大奶奶正跪在佛龛前诵经,手里笃笃地敲着木鱼。我心不由一紧,静静叹了一口气,听见福尔敦在叫我,便转身接着往前头走去。 等我把福尔敦送回屋子,走到院子里,恰看到安总管领着几个人朝这儿走过来。我站定,看了眼那几个人,都是熟面孔,在辽东的时候照过几面,是跟公子和子清哥一块儿办差的御前侍卫,只是眼下都穿着便装。我低头福了福身,安总管走近:“爷呢?”我道:“在房里,颜主子正伺候爷试穿刚刚送到的戎装。”旁边的一个国字脸的侍卫统领正是郎谈,他和身后的人小声说了句话而后看着我道:“我们先去他书房里,你去回一声,就说我们到了。” 我恭敬地福了福身,“是。” 把福尔敦交给奶娘,走回到房门前,寒玉正拿着换下的戎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