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一直在驿站未出去,不过听说她院子里碎了不少古董茶盏,下人们也动辄要受罚,惜冬收了的丫鬟里,已有一个成功进了房内伺候,想要获取黛莎郡主的信任还需要些时间。” 赵瑾点点头:“不急。” 惜夏顿了一下:“还有一件事,黛莎郡主如今的名声已然坏极了,恶毒形象更是深入人心,不过八皇子似乎并不在意,今日还出宫去探望过她一回,瞧着全无半分介意之态。” 赵瑾微微挑眉:“八皇子倒是聪明。” 惜夏语气隐含讽意:“奴婢瞧着,却是聪明过头了呢。” 赵瑾笑了笑。 一个十岁的孩子再聪明她也不信能通情窍。 八皇子如此作态,心机便足够深沉,甚至他所图谋的只怕更大更远。 可正如惜夏所说,他聪明过了头。 一个十岁的、本该任性爱闹的年纪,一个天潢贵胄的皇子,被这样任意摆布,甚至未来正妻不堪至此,他却似乎全无半分脾气一样,给什么接什么。 这京城从来不缺聪明人。 甚至龙椅上头那位,可最是眼明心亮呢。 * 正如裴西岭之言,刑部在又查出段家一桩收受贿赂、一桩夺妻杀子、一桩为图家产而灭门富户的案子后,再没查出来其他东西,这才与大理寺收官结案。 ——不结案也不行了,段家一倒,连带着查出大皇子不少见不得人的事,偏生还不能不上报。 便是人品正直如刑部尚书,也不由查的冷汗微冒。 不怕大皇子不死,就怕大皇子半死不活还有力气蹦跶。 那生不如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可一个段家也实在摁不死大皇子,所幸终于查到头了,到底还是段家混账更胜一筹。 处斩的处斩,流放的流放,杖责的杖责,大理寺一时忙的不行。 段峙是由建文帝亲自处置的——罢官革除一切功名,家产查抄充公,于三日后问斩。 因为段家缺德事干的太多,连带着建文帝都捎带了一句:段氏此后三代内不得科举入仕。 至此,也曾辉煌过的皇长子母家落下帷幕。 听闻乐妃在御书房前哭晕了过去,也没能得建文帝半个眼神,反倒引来皇后一顿斥责禁足。 大皇子也没能独善其身。 段家谋财害命来的富商家产、收受贿赂来的大笔银钱,还有买官卖官得来的银钱和安置的官职,究竟入了谁的手,又是谁给的底气和权利,大皇子自己都说不清楚。 所以处理了一个段家后,大皇子也成功挨了五十板子,被掳去了身上的大半差事。 建文帝更是当庭斥责他“贪心不足,难当大任”。 这八个字可比什么都狠。 若说先前图尔郡王继任那句“以长为尊”是叫大皇子党一众人高潮,那眼下这句话就是锤死大皇子继位困难了。 难当大任,当什么大任? 底下人向来是对皇帝的话字斟句酌,这八个字可给足了他们发挥想象的空间。 二皇子党乘胜追击,挖出了许多大皇子党羽的把柄,建文帝竟也真就顺势而下,罢的罢,贬的贬,给了大皇子不小的打击,身体与精神同步受到了双重伤害。 先前风头无两的皇长子准储君做派荡然无存。 “真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