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秦廷出兵,比如被水患困扰,需要秦廷出力,等等等等,诸如此类。 夜郎国女果然站起身来,道:“陛下,我夜郎崇敬陛下,但自夜郎而往咸阳的路途,实在遥远崎岖,我使团前来便难如登天,更勿要说旁的子民百姓,我夜郎有意与秦廷通商,促进邦交发展,只是一直苦于无路,不知陛下可否援手,与我夜郎,一同修建一条官路?” 胡亥微微沉下脸来,修建官路? 夜郎公主今日提出来的,必定是她谋划的一部分,在这个谋划中,夜郎会要了扶苏的性命,以此来重伤秦廷。 胡亥瞥斜了一眼常頞,果然,常頞的目光微微波动,看来修路果然便是他们的谋划。 胡亥稍微一思索,便能明白夜郎公主的用意了,她方才也说了,夜郎和秦廷之间,根本没有正经的官路,甚至连一条路都没有。 而夜郎地处西南,地势复杂险阻,想要修路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这其中或许会有甚么变故,比如塌方、比如泥石流等等,这可都是要人性命的事情。 倘或秦长公子在主持修路的途中,因意外不幸身亡,那也赖不得夜郎。 嬴政微微沉吟道:“修路……” “正是。”夜郎公主笑道:“我夜郎一直崇尚中原文化,对陛下敬仰有嘉,只是苦于路途险阻,而我夜郎又是小国,没有修路的能耐,几次想要修路全都以失败告终,若是……若是陛下能援手,小女以为,这条路必然不在话下,届时我夜郎便可以连年进贡朝拜了!” 嬴政挑眉道:“诸卿以为如何?” 王绾第一个站起身来,应和道:“陛下,老臣以为,修路百利而无害,连同我大秦与夜郎,不只是促进经商,还能彰显我大秦的大国风范,实乃可行之事啊!” 他说完,似乎生怕旁人抢走了这份功劳,道:“长公子沉稳持重,若是陛下能将修路之事交给长公子,老臣以为再合适不过了。” 胡亥皱起眉头,这个王绾,分明是想要抢功劳他知晓,自己的派系如今鼎盛,全都建立在扶苏的地位基础之上,因此他极力举荐扶苏来负责修路事宜。 要知晓,如果这条路真的修成了,那么扶苏的功绩,将不只是在咸阳,不只是在中原,偏远的小国子民也会感激扶苏,这样一来,扶苏的建树便会更加广博。 王绾只想到了抢功,却完全忽略了夜郎的用意,夜郎公主正好想要扶苏来主持,然后在半路将人坑杀。 胡亥立刻站出来反驳,道:“陛下,修路虽百利,却也不是无害。” “哦?”嬴政饶有兴致的道:“仔细说说。” 胡亥道:“夜郎与我大秦不通路途,因着路途不通,其中的匪贼也便稀少,一旦路途通行,沿途的匪贼必然会增多,沿途而居的子民,也会受到影响。” 王绾哈哈一笑,道:“小公子,你说的这些,的确是问题,但也不叫问题,小公子不能因为害怕鱼刺扎人,便从此不食鱼了,对么?至于小公子说的这个问题,修路之时,我秦廷可以多派一些兵马同行,随手帮夜郎解决了沿途的匪贼,两全其美,不是更好?” 胡亥挑眉道:“丞相这样说……也对。” 王绾一时有些发愣,他似乎是在奇怪,胡亥怎么如此简单的肯定了自己,难道不应该继续反驳么? 胡亥根本不是想要反驳他,因着胡亥知晓,修路这种事情,功在千秋,势在必行,纵使没有夜郎公主的阴谋诡计,嬴政早晚会叫人修路的。 问题就在于,夜郎想要在修路上搞小动作,坑害扶苏,所以胡亥才提出了“匪贼”一说,只要多带一些兵马,别说是匪贼了,夜郎也不好搞小动作。 所以胡亥的目的,就是多带兵马,王绾也算是配合,无意间与胡亥打了配合。 胡亥笑道:“君父,亥儿觉得丞相说的极是,那亥儿便无话好说了。” 说罢,退回了班位坐好。 王绾:“……” 王绾杵在原地,已经积攒了一堆的腹稿,准备义正辞严的驳斥胡亥,结果这一肚子腹稿毫无用武之地,全部烂在了肚子里。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