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 扶苏转头一看,拱手道:“皇叔,你怎在此处?” 竟是皇弟成蟜。 公子成蟜拦住扶苏,微微摇头道:“扶苏,且与小叔来看看好戏罢。” 扶苏不解,公子成蟜指了指户牖的方向,二人看向政事堂之内。 一道高大的人影走入政事堂,那人一身黑袍,虽没戴着冕旒,却遮不住的一身贵气与威严,正是嬴政! 嬴政毫无征兆的走入政事堂,甚至没有寺人通传,面上分明带着微笑,语气却不见半分笑意,道:“是谁要在这政事堂讲学?朕倒想听一听。” 王绾乍一看到嬴政,吓得脑海空白,咕咚跪下来,道:“拜见陛下!” 其他官员也跟着扑簌簌跪了一地,山呼:“拜见陛下,陛下万年——” 嬴政没有叫人起来,而是又问:“是谁要在政事堂讲学?” 胡亥道:“回君父的话,是丞相,说要给儿臣好好上一课呐!” 王绾额角都是冷汗,扑簌簌的流下来,这太巧了,这个时辰,陛下合该每日都在路寝用午膳才对,怎么会突然跑到政事堂来呢?还这么寸? 嬴政笑道:“哦?丞相要讲甚么学?” “老臣……老臣……”不等王绾回答,胡亥道:“丞相要讲,怎么革掉常行人的官位。” “哦?”嬴政道:“据朕所知,常頞身为行人,一直兢兢业业,译书也从未出错,大行对此赞赏有加,还总是向朕举荐常頞,怎么,如今他犯了甚么罪过,竟要革掉他的官职?” “老臣……”还是不等王绾回答,胡亥嘴皮子十足利索,道:“回禀君父,常行人不答允将自己的分内工作,推给儿臣来做,令丞相不欢心了,所以丞相打算革掉常行人的官职。” “竟有此事?”嬴政轻飘飘的质问。 咕咚! 王绾狠狠磕头道:“陛下!陛下明鉴,并……并无此事。” 胡亥道:“陛下不信,大可以问问常行人。” 常頞跪下来,平静的道:“回禀陛下,下臣不敢欺瞒,但正如小公子所言。” 王绾连声道:“陛下!陛下这是误会,老臣……老臣只是想要锻炼锻炼小公子。” 嬴政一笑,道:“是么?锻炼?王相,你不好好坐镇中枢,到这里来锻炼甚么?朕若是没有记错,朕将使团的事情,全权交给扶苏来处置,怎么,你是觉得朕的决议不对,还是觉得朕的长子处置不好?” “不不不!”王绾连声道:“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只是……” 胡亥笑眯眯的道:“君父,丞相只是每日来政事堂遛个弯儿,然后指使大家把所有的公务全都交给儿臣来处理,罢、了!” “老臣没……”没有。 王绾下意识想要反驳,胡亥指着自己堆积如山的案几,道:“君父,儿臣不敢扯谎,您看看,这都是官员们堆积而来的文书,司农的、司理的、司行的,就连膳房的菜牌子,都要儿臣去誊抄二十……不,二百遍呐!” 官员们的脸色一瞬的蜡黄,一个个摇摇欲坠。 嬴政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文书,啪扔在地上,随后又拿起一本文数,啪扔在地上。 啪!! 第三次拿起一本书,直接扔在王绾身上,幽幽的道:“你们是否觉得,朕即皇帝位以来,太过和善了?” 嬴政成为秦王以来,南征北战,成为皇帝以来,最主要的当务之急便是安抚六国遗民,因此最近的手段温和了不少,以至于很多人滋润起来,便忘了当年的嬴政,是个甚么模样。 “老臣不敢!”王绾和官员们跪了一地,频频磕头。 胡亥“呜——”的一声,说风就是雨的还哽咽了起来,擦着本就没有的眼泪,道:“君父,儿臣处理一些公务,本也没甚么,但儿臣心里头十足委屈,并非替自己委屈,而是替陛下觉得不值得。儿臣分明是必陛下亲自放在政事堂来的,但有些人,不将儿臣放在眼中,不就是不将陛下放在眼中么?儿臣想到这里,心窍难过,眼睛便泛酸的厉害,是替陛下觉得难过。” 官员们震惊,怎么是陛下把小公子放在政事堂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