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汤水水飞溅的到处都是,甚至飞溅了桀儁一头一脸。 “哈哈哈!”牢卒大笑起来:“桀儁,你也有今日!牢饭不错罢?” 胡亥啃着饼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热闹,他似乎觉得这牢卒有些眼熟,仔细一分辨,还真是识得,虽然只有一面之缘。 这牢卒分明是桀儁的族人,合该是大长老身边的。 大长老被桀儁砍断了一条手臂,后来干脆一剑穿心,如今好了,牢卒估摸着是来给大长老报仇的。 桀儁慢慢抬起眼皮,幽幽的看向那个牢卒,牢卒吓了一跳,但很快梗着脖颈道:“怎么,还当自己是将军呢?我呸!你是个狗屁,如今就是一个阶下囚!还是做过俘虏的阶下囚,我若是你,早就羞愤自尽了,还苟活在这里吃饭?呸!” “哈哈哈!吃!我看你怎么吃!” “吃啊,趴在地上,像狗一样舔啊!” 牢卒报复的大笑,就在此时,有人走入了牢营,牢卒吓了一跳,连忙收住了笑声,道:“屠雎将军。” 原来是屠雎。 屠雎走进来,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桀儁,摆摆手道:“下去罢。” 牢卒没有被责罚,赶紧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 桀儁方才被泼了一头一脸,眼神十足平静,如今见到屠雎,却噌的站起来,抢到栏杆边上,沙哑的道:“屠雎!你又来做甚么?!看到我这个模样,你很得意是不是!” 屠雎淡淡的看着桀儁,想要伸手将他鬓发上挂着的汤水擦掉,那知桀儁脖子上架着枷锁,却也不安分,猛地侧头去咬屠雎的手背。 屠雎反应迅捷,后退了一步。 “屠雎!”桀儁沙哑的道:“我恨不能扒你的皮,食你的肉!” 屠雎没有说话,只是又看了一眼桀儁,转头走到胡亥面前,确保四周无人,低声道:“幼公子。” 胡亥啃着饼子,道:“是哥哥让你来的罢?” 屠雎微微点头,道:“正是,长公子担心幼公子在敌营无人照顾,特意派遣卑将前来接应,让幼公子吃苦了。” 胡亥道:“无妨的,并没吃甚么苦,你若是能转告哥哥,叫他别担心,亥儿好着呢。” 这两个人在牢营中“交头接耳”,桀儁看得一清二楚,道:“胡亥!屠雎!我要告发你们!来人!” 胡亥笑起来,道:“儁儿,你好笨哦。” 桀儁恶狠狠瞪着胡亥,胡亥道:“你没发现自己现在人嫌狗不待见嘛?西呕君一直忌惮你,你们的特使是西呕君派来的,自然也不待见你,你现在说要告发我们,谁会相信呢?外面那个和你有仇的牢卒嘛?” 果不其然,牢卒听到大喊声走进来,呵斥道:“闭嘴!再死性不改的叫嚣,便给你一顿好打!” 牢卒很快退了出去,屠雎对胡亥点点头,也离开了牢营。 桀儁头一次感觉这般无力,再次瘫坐在地上,而这一次,牢房的地上还都是“泥泞”的汤水。 胡亥走到栅栏边,将一只饼子丢过去,道:“喂,我一个人也食不了这么多,这个给你吃。” 桀儁冷笑:“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施舍?” 胡亥歪头道:“你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情,我分不分你吃食,是我的事情,还未到会盟呢,你可不要把自己饿死哦!” 双方会盟的时日地点很快再次敲定,这一次,西呕君会亲临会盟。 西呕君听说桀儁被扣押了起来,他们还抓住了秦长公子的爱宠作为俘虏,立刻动身,来到了会盟大营,亲自与扶苏谈判。 胡亥虽在牢营之中,但因着屠雎的通风报信,很快便知晓了这个消息,当然了,他们也没有避讳桀儁。 胡亥笑道:“诶,听说你们的国君来了,之前打死也不来参加会盟,如今却巴巴的赶过来,你说他为甚么呢?”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