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扶苏道:“亥儿这般聪敏,世间少有,桀儁那等子精明之人,都被你蒙在鼓中。哥哥不让你去,是不想让你受苦,绝不是觉得你是拖累。” “知晓了,”胡亥道:“哥哥是一番好心,亥儿也并非不懂事儿之人。” 胡亥知晓自己的斤两,越地战事连年,他去了平添危险。 胡亥道:“那亥儿便跟着君父,乖乖的等哥哥回来。” “是了,”扶苏笑道:“亥儿真懂事。” 扶苏很快便要出发,将桀儁与一干俘虏安排在扈行队伍之中,点了兵,只带着一些俘虏,等会盟谈妥之后,再把桀儁交换过去也不迟。 这日便是扶苏代皇帝会盟出发的日子,嬴政亲自送行,将扶苏送到行辕大门口,叮嘱道:“西呕狡诈,我儿万事谨慎。” “是,”扶苏道:“儿臣谨记君父教诲。” 他说着,担忧的看向胡亥,胡亥甜滋滋的道:“哥哥放心,亥儿会听君父的话,一定不淘气的。” 嬴政摸了摸胡亥的小脑袋,这个身高差,俨然将胡亥当成了小拐棍儿,道:“亥儿乖巧,朕也会照看着,必不叫他受委屈。” 扶苏道:“谢君父!” “好了,时辰不早了。”嬴政道:“出发罢。” 扶苏跨上马背,回头深深的看了胡亥一眼,这才朗声道:“启程!” 黑甲军浩浩荡荡的前行,很快便远离了行辕,扶苏微微叹了口气,一侧头,便看到屠雎混在黑甲军之中。 “屠雎?”扶苏蹙眉:“你怎在此处?不是叫你随行保护幼公子安危么?” 屠雎被点了名字,只好站出来,拱手道:“回长公子,是幼公子特命卑将随行,保护长公子安危。” 扶苏道:“你竟不听予的命令?” 屠雎道:“请长公子恕罪,只是长公子令卑将跟随幼公子之时,特意叮嘱过,让卑将一定唯幼公子马首是瞻,不得有违,因此卑将便听从幼公子之命,前来护卫。” 扶苏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是不是亥儿叫你这般说的?这个亥儿。” “阿嚏!” 胡亥爬上软榻,便要就寝,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自己的鼻尖儿,感觉是有人在背后叨念自己。 他钻进被子里,打了个哈欠,道:“睡觉!” 睡到半夜,混混沌沌之时,胡亥突听到杂乱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做梦,后来便被吵醒过来。 胡亥下了榻,揉着眼目走到营帐门口,营地里一阵杂乱,火光明灭,乍一看以为是篝火,定眼一看,竟着火了? “谈谈?”胡亥抓住韩谈,道:“发生甚么事情了?” 韩谈道:“膳房起火了,士兵正在救火,幼公子快回营帐,千万别被伤着。” 胡亥点点头,转身走进营帐,便听到外面有人高声大喊:“不好了!不好了!越人俘虏逃跑了!” “桀儁跑了!” 隐约之间,黑压压的营帐中,似乎多了一条人影。 胡亥心头一跳,咯噔一声,刚要开口大喊,“嗬!”所有的声音登时憋回了嗓子里。 人影瞬间逼近,一把扼住胡亥的脖颈,沙哑的笑道:“别出声,幼公子,别来无恙呢?” 那人影近在眼前,饶是营帐中环境昏暗,胡亥也看得一清二楚,艰难的道:“桀……儁……”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