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甜滋滋的道:“这个天气,正好吃甜果,亥儿前些日子总是害病,整日的用药,汤药可苦可苦啦!若是腌制一些甜果,那吃药的时候叼一颗,便不那般苦了!” 嬴政挑眉:“只要甜果?” “不不不,”胡亥摆手,道:“还要好多美貌的大坛子,腌制甜果用,腌制完了甜果,还得用美貌的小承槃装起来!” “这……” “幼公子在说甚么?” “甜果?我怎么只听到了甜果?” 在羣臣的喧哗,与王绾的瞠目解释之下,嬴政一笑,道:“好,便依亥儿,朕会下令,让匠作亲自为你打造坛子和承槃,你想要甚么模样,只管吩咐他们便是。” “嗯嗯!”胡亥奶声奶气,拉长声音道:“君父真好!亥儿拜谢君父!” 说完,昂首挺胸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还故意侧头对王绾挑了挑眉头。 王绾狠狠送出一口气,但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般好的机会,小公子只是要了果子,就是为了吃药……吃药不苦口?! 韩谈低声道:“幼公子,你方才可是要吓死那帮老家伙了。” 胡亥偷笑:“是陛下想要敲打那些老家伙,我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谈谈你别说,还挺有趣儿的!” 韩谈笑道:“谁说不是呢?” 嬴政相继褒奖了扶苏、章邯还有胡亥,之后又道:“冯无择。” 武信侯冯无择从席上出列,道:“卑将在。” 羣臣想着,陛下这回又要褒奖武信侯了,也是,武信侯领兵有功,如不是他及时调遣了冯家军,与虎贲军里外夹击,越人兵马那般骁勇善战,或许一时无法拿下,也或许会损失一部分兵力。 哪知嬴政冷声道:“你可知罪?” 冯无择跪在地上,道:“卑将知罪。” 羣臣一片哗然,又开始小声喧哗起来,“怎么回事,陛下不褒奖武信侯么?” 嬴政冷声道:“你便说一遍,你到底所犯何罪?” 冯无择道:“罪臣管教不严,家父与弟亲伙同越人谋反,犯了不臣之罪。” 嬴政道:“如你所言,该当如何?” “该当……”冯无择沙哑的道:“全族大辟。” 大辟便是斩首。 的确,冯涛和冯无利倒卖齐地的粮食盐铁,这本已经罪无可恕,再加上他们与越人勾结,这绝对是死罪,而且是灭族的死罪! 众人一听,好家伙,陛下在这里等着冯无择呢,虽冯无择领兵救驾有功,但是这般大的罪名,如何处置全看陛下的心情了。 嘭!嬴政一拍案几,道:“你也知晓?真真儿是好,朕将齐地交给你来驻守,你呢,冯无择,看看你都做了甚么!你可有辩解?” 冯无择垂下头来,道:“卑将罪无可恕,并无辩解。” 一时间,宴席陷入了冷场之中,众人大气儿也不敢喘。 王绾缕着胡须,冷笑着侧头看向廷尉李斯,低声对扶苏道:“谁不知冯无择是李斯一派,如今李斯却缄口不言,唯恐冯无择连累他们,真真是个无情之人。” 扶苏转头看向廷尉李斯,的确,李斯没有动弹,他低垂着头,此时一脸漠不关心,似乎想要与冯无择撇开干系。 趋利避害,这是在朝廷之中混迹的前提条件之一,若是不懂得这一点子,李斯也不可能坐在如今的位置上,这一点子无可厚非。 新派的卿族看到李斯没动,便也不敢动弹,有几个想要替冯无择分辨的,都被压了回去。 “你疯了?没看到廷尉都没动么,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