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府寺人韩谈】 胡亥瞥了一眼那寺人的标签,应该是贴身伺候幼公子的小太监,大约十六七岁的模样,比胡亥这个身子年长一些,纤细柔弱,天生一副乖巧懂事的行容。 韩谈焦急的道:“王绾那个老物,是来找长公子,说幼公子坏话的!” “幼公子可不知,”韩谈指着太室之外的方向:“王绾鬼鬼祟祟,一向又喜欢诋毁诽谤幼公子,小臣便偷听了两句,果然叫小臣听着了,王绾那个老物竟说刺客是幼公子找来的,正跟长公子跟前儿挑拨离间呢!” “坏了!”胡亥哗啦一声从热汤中站起来。 自己好不容易让便宜哥哥信任一点点,王绾这个时候前来嚼舌头,他又是扶苏的老师,加之扶苏乃是重生而来的秦皇长子,经历过秦二世的变故,自己努力刷新的好感度,会不会跳楼般的锐减? 胡亥胡乱的擦了几下水渍,来不及擦干,道:“韩谈,衣袍衣袍,快点!” “公子!幼公子,革带,您的革带……” 不等韩谈给胡亥整理好衣裳,胡亥已经大步跑出太室,嘴里甜滋滋的喊着:“哥哥!哥哥!” 扶苏的深思被奶里奶气的唤声打破,他回身一看,幼弟胡亥正朝着自己跑过来,他身量不高,纤细温柔,一股子青涩少年之气,因着沐浴的缘故,鬓发还滴着水,袍子也穿得歪歪扭扭,甚至还赤着白嫩的小脚丫。 胡亥冲过来,给了扶苏一个结结实实的抱抱,其实是为了通过触碰查看标签。 【略有疑心的兄长扶苏】 胡亥:“……” 胡亥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绾,王绾真的是来挑拨离间的。 王绾看着胡亥的眼神也不太友善,毕竟党派不一样,能叫政敌如何友善了去? 王绾口吻幽幽的道:“听闻幼公子为救长公子以身犯险,只身引开刺客,老臣在这里,还要谢过幼公子的大义,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为何幼公子不通武艺,竟能全须全影的逃过刺客的追杀?” 胡亥四平八稳的道:“因为我跑得快呀。” 王绾:“……” 王绾还要说甚么,胡亥轻笑一声,打断了王绾的话头,道:“我知丞相想说甚么,丞相想劝哥哥与我疏远,因为哥哥身为长公子,而我是幼公子,长幼有别,氏族有别,党派有别,牵扯到了许许多多的朝廷利益,丞相也是为了长公子好,对么?” 王绾怔愣在原地,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幼公子,竟说的如此有条不紊,条理清晰,这和平日里只知吃喝顽乐,嚣张跋扈的幼公子胡亥,一点子也不一样,简直天差地别。 便是连扶苏,也多看了胡亥一眼。 胡亥继续道:“然,丞相当真是为了哥哥好么?” 王绾据理力争:“幼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在挑拨老臣与长公子之间的师徒之情?” 胡亥摇摇头,道:“丞相身为哥哥的师傅,哥哥遇刺归来,你可曾问过他一句‘伤得重不重?疼不疼?累不累’?你可曾问过他一句‘这一路受过什么苦’?你可曾安慰过他一句‘无事了’?” “这……”王绾打了个磕巴,面色空白,怔愣在原地,竟是被胡亥问住了。 “说白了,”胡亥幽幽的道:“丞相先是丞相一派,才是长公子之师,丞相知晓,刺客一事可以大做文章,用来打击廷尉一派的势力,你把利益,看得比师徒之情要重,对么?” 王绾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 胡亥继续道:“封禅筑坛的紧要关头,丞相是个聪敏之人,你以为陛下愿意看到党派之争,兄弟阋墙的局面么?君父若是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哦——” 说罢,老神在在的道:“丞相,你要对哥哥好一些哦!像我这般,一心一意为了哥哥好的人,可不多见了呢!” 胡亥偷偷往扶苏身边凑了一点,不着痕迹的手指碰了碰扶苏的指尖。 【感动的兄长扶苏】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