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霍湘顿了顿,“后来tina去世了,我在野合干了四年,然后被卫天城拖去组建了一个叫天鹅航道的乐队,然后消失了两年,然后跟一个寸头帅哥坐西湖边回忆过去。” tina住院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在那张如五月柳絮一般惨白的病床上离开了这个世界,留给霍湘如五月柳絮一般无尽的回忆。 “……”陶权没说话,传来一声歉意的叹息。 “再给你一个想象,”霍湘拉着陶权面朝行人,叫他看长椅对面的那棵参天大树,“时间呢,是九月。十五岁的小霍蹲在那棵树下感慨西湖美景三月天欸,”他甚至唱了半句,“一个穿着皮夹克,脸上涂了彩色亮片,嘴里叼着根棒棒糖的小姐姐推着轮椅撞向小霍,小霍被撞翻了,小霍愣了,小霍不起来了,眼看小霍就要哭了,小姐姐喂了一声,用棒棒糖指着小霍,凶神恶煞地说:你他妈要是敢哭我就打你!” 陶权笑出声,“那小霍哭了没?” “当下没哭,”霍湘也笑着,“但后来被打哭了。” 陶权:“靠,她不是说哭了才打吗?” “我也奇怪啊!”霍湘说,“后来我问她你那天为啥打我,她说想打就打,难道还要挑日子吗。” 陶权顿了顿,“这话我好像也说过。” “什么时候?”霍湘搭上他的肩,“不会就是打人c位的时候说的吧。” 陶权嘿笑一声,也搭上霍湘的肩膀,两人的姿势远看有点别扭。 “好了,饿了没?”霍湘起身拍拍裤腿,“小霍带你去吃馄饨。” 走出去后陶权回头看了一眼那棵巨树,粗壮的树枝像一只伸向西湖的手掌,枝叶茂密得让人不可思议,假如此刻是九月,想必是个落叶纷飞的恬静景象。 霍湘说的馄饨在老胡同里。 他轻车熟路地把陶权带进胡同,走没多久就不再听得到汽车鸣笛的噪音,四周静悄悄的,连树叶飘落都慢了半拍。 馄饨店这个点人不多,老板娘带着儿子在包馄钝,面粉在空中浮沉。 霍湘点了两碗荠菜鲜肉的,然后坐到陶权对面,等陶权解除了面部武装他才发现陶权脸色有些奇怪。 “咋了?”他问道。 陶权像是第一次见面时那样抓了抓砖红色的脑袋,“那个……一碗我可能吃不饱,晚上还得干活。” 霍湘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笑几声转过去又要了两碗拌面。 可陶权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并未消失,一直持续到两人吃完,霍湘看着陶权的眼睛:“陶掌柜有话不妨直说。” 陶权又抓了抓脑袋,“没有,我就是忽然想起了一些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