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衣服的手绝对不会长茧子,]这条弹幕的主人紧接着说出他认为的可疑之处,[否则她们粗糙的双手会毁掉一匹贵重的布。] 的确,叶雨时放大图片,一个个找过去,终于在一个低头顺眼举着托盘的婆子手上,她衣服考究,发髻整齐,姿势合礼,然而她的手——特别是虎口——布满一层厚厚的茧子,这个地方的茧子,绝对不可能是拿绣针磨出来的。 崔清看到这条消息,身体一瞬间绷紧了。 “她们想干什么?”她瞥了一眼翡翠的脸色,对方看起来很正常,似乎根本不知道这一群婆子里混进一个并不属于这里的人。 [别怕,不管她来干嘛,总不会在这里对你动手,]骗子先生冒头安慰道,[这个女人的伪装技术实在太差了,你看她身体端着重重的托盘,站得笔直,普通人站军姿两分钟都摇摇欲坠了,她站了足有三分钟,一点也没变。] [而且刚才一个丫头进来的时候,她反应极快地往旁边让了一步,]另一条弹幕接上,[这是经历过严格的军事训练才能培养出来的本能。] [对,她的手虽然托着托盘,但是右手手肘在三分钟内往腹部微微靠了至少五次,这是手上没有武器,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大佬们纷纷给出自己的观点,[由此可见,平常她的武器应该放在右边靠腹部的地方,这么没有安全感,她的武器肯定不在身边。] [还有,她站得笔直,右边肩膀却比左边要低一些,对一个武者来说,不可能忽略这么明显的体态破绽,除非她右半边上身曾受过伤,很有可能是背部或者肩部。] 一条条一道道疑点清清楚楚地摆出来,崔清瞥了一眼弹幕里指出来的婆子,那婆子登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那目光如剑般锐利,见她之后才一愣,露出个应景的笑容,她心尖一颤,差点没立刻扭头回去,好不容易才挤出个端庄的微笑,眼见对方挪开视线,崔清才松了口气。 “可怕,”她安抚着自己受创的小心脏。 [不要怕,]弹幕仿佛被那小眼神挑衅了般,不约而同地鼓噪起来,[要不跟我学几招,认准要害,哪怕一块小石头都能取人性命。] [大庭广众之下,她不敢动手的,你身边不要离了人。] [他们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在郡公府里杀人,]叶雨时科普华国历史道,[一旦崔清不明不白死在郡公府里,崔家人会和郡公府不死不休的,何况崔清的爸爸在长安,他们就算想要杀人灭口,也不会在府里这么做。] “这个婆子是婆母叫来的,”崔清嘴里苦涩,“没有婆母的默许,她进不来郡公府。” 不知道杨夫人为何避而不见,难不成她心底还有一丝恻隐之心? 量身、取样子的时间并不长,十点不到,几人各自散去,她和二嫂同行一段路,明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内里依然与观众们商量这婆子的目的。 “就算我家人要来接我回家,”崔清满心委屈,“也不用对我下手啊,刚死一个儿子,又死一个儿媳,她不怕吗?” [或许他们有办法可隐瞒,]弹幕道,[毕竟李唐宗室,说起来,和皇帝还是亲戚。] “那为什么一定要留我在府里呢……?”崔清猛然想起那枚玉印,“莫非,是那块印?但是它藏得很隐蔽,除了林妈妈谁都不知道,啊,林妈妈。” [不一定是林妈妈泄露的,]弹幕冷静地警告她,[他们查其它地方查不到,当然会留意到你身上,加上你家人催得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只不过,这块玉印未免也太重要了吧。] 为了一块普普通通、只写了李玦名字的玉印而当着崔清父亲的面对她下手,足以可见这块印章关系重大,连婆母都默许了。 [那个女人是来认人的,]一条弹幕果断地说,[我以前……动手之前都要认一下目标,免得波及他人。] 崔清的心狂跳起来,任凭谁得知自己被杀手盯上,恐怕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因为走神太严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