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死后才被聚集起来吊杀?殉葬的时间晚她那么久,说明月人姐姐是提前死的!!!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起,凉意自心底悠地生出,比身上的寒意更冰更冷。 绿竹一把抓住柳尚仪的衣领,颤声问道: “你什么意思?柳暮烟假孕是被冤枉的?为、为什么要冤枉她?” “哼。” 柳尚仪迎视着她的眼睛,一声冷笑。 “枉我从前以为你目达耳通颖悟绝人,还把你当个要紧的对手,没想到却这么糊涂!也不想想,当今皇帝视郕王如仇人,怎会让他的种生下来?” 轰——她的脑袋又是一炸。 那个猜想被印证。 她松开柳尚仪,颤巍巍的后退两步,也自嘲的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原来——早点也没用,多早都没用,横竖都是死!都是死呀!” 绿竹笑出眼泪,只觉心口那丝凉意蹿遍全身,冰麻麻的,寒飕飕的,令整个人变僵变硬,变灰变暗。 “对呀,都是死。”柳尚仪喃喃道,“喜欢的,讨厌的,亲近的,仇恨的,依附的,踩踏的,都是死,都是死!” 她抬起灰暗的眸子,重新望向长安宫。 这座承载了她侄女荣华的地方,曾见证了她们姑侄的欢笑和温情,希望与畅想。 如今,皆是一场空。 “烟儿,别怕,姑姑陪你。” 话音一落,她一个箭步蹿出,一头朝那鲜艳的红墙撞去。 砰! 头颅在墙面上晕出一朵血花,和红墙融为一体。 她的人犹如一摊泥般缓缓下坠,最后倒地不起,再也发不出气息。 绿竹震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来。 很快,负责打扫卫生的直殿监派了一群内侍过来,指挥的指挥,抬人的抬人,洒水的洒水。 而她,仿佛被抽去灵魂,整个人空空荡荡,也像一摊泥般,身子一点点下坠,蹲坐到地上,抱紧了双膝,像个无助的幼童,没有方向,没有希望。 渐渐地,天色变暗。 宫墙的血迹总算洗净,看似恢复如常,忙活完毕,一名掌司宦官注意到了她,走到她面前,问道: “哪个局的?蹲这儿干嘛?” 她不出声,只发着呆,身上的凉,心里的凉,充斥着她,包围着她,令她无法动弹,亦无法开口。 见她没有回应,那掌司宦官瞬间恼了: “嘿,你是耳聋啦还是嘴哑了?再不答话,小心爷爷嘴巴子抽你。” 一个温和的声音提醒:“掌司,她是尚寝局的,咱们还是别管了吧。” 掌司宦官不屑:“哼,尚寝局又如何?我新认了曹公公为干爹,还怕她们不成?”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