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寝放下裙摆,直起身子长长一叹: “也怪我疏忽,万万没想到柳安宁会在此处做文章。” “早知道就穿先前那件了,就算都被指责对上不敬,起码皇后娘娘比贵妃好说话呀。”月人急得跺脚,向门外张望,“也不知她们去尚服局多久能回来。” “别等了。”苏尚寝唇角勾起一抹嘲讽,“她们不给柳安宁通风报信就算不错了,还指望她们准时取回衣服?来不及的,我遣她们过去,只是想借机支开她们,好腾出空儿来想辙。” 月人忙问:“尚寝有何高见?” 苏尚寝道:“依我看,你赶紧脱了舞衣装个病,找了借口躲过这次献舞,其余的事,以后再做计议。” “好,就这么办!” 月人说着就去解衣领,一只纤手忽地伸来,按住她的手腕,抬眸望去,正对上绿竹那双静水流深的瞳孔: “不,穿着它跳,我要她们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尚寝和月人闻言,皆是神情一振。 绿竹微微一笑:“来副笔墨即可。” “好法子。”苏尚寝瞬间意会,“我去给你借!” 谁知苏尚寝刚走至殿门,柳尚仪已带着几名女官迎面堵来,看见苏尚寝,她皮笑肉不笑: “呦,苏尚寝也在呢,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苏尚寝心里咯噔一下,面不改色道: “柳尚仪又是被哪阵风吹来的?” “贵妃娘娘关心沐婕妤,看她换衣时间这么久,差我来问问,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柳尚仪说着,到了月人面前,笑吟吟的望着她。 绿竹上前一步,替月人回道:“婕妤有些不舒服——” 话才说一半,柳尚仪便笑着打断: “巧了不是?贵妃娘娘疼婕妤疼到心坎里,唯恐你有什么不适,特让我带了医官过来。” 她向后招了招手,一名女医官躬身来至月人跟前,恭敬道: “劳烦婕妤伸出手腕,让奴婢为您把把脉。” 月人无奈,只得伸出手腕,女医官听了会儿脉,温声询问: “婕妤是哪里不舒服?” “呃......头晕,犯恶心。”月人随口胡诌。 女医官松开了她,微笑道:“不妨事,想是吃多了油腻的,又在大殿里闷久了,歇息一会儿便好了。” 不等月人、绿竹开口,柳尚仪抢道:“那咱们就在这儿好生伺候着,直到沐婕妤缓过劲儿来。” 月人忙道:“不必,人多我更闷,你们还是散了吧。” “既是如此。”柳尚仪袖袍一挥,“那就去外间候着,但凡婕妤有点不适,立刻进来服侍。”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