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 [2]鸣蜩:蝉的一种,出自《诗经》。 [3]西晋.左思《蜀都赋》。 [4]亭奈:梨。 [5]出自二十四史《魏书》。 第100章 子姑待之 湿润的砖石之上, 浅浅积着清澈见叶影的洼水。 两侧青草勃勃,白蚁成群绕高树。 忽又有踏水声传来,接着洼水激起白花。 一人, 两人。 他们上阶后, 右转入相通楼宇重屋的甬道,疾步走过数根圆柱,抵达这处屋舍群中最大的一间居室。 但又在室外停下。 由随侍先入内见告:“夫人,高平郡那边派遣了使者而来。” 萧氏坐在编有绮纹的竹席上,头上只有简单的金饰, 靠着身侧的凭几,面南而望庭院, 享用着侍婢用扇送来的冰凉:“为何而来?” 随侍如实应答:“只说是阿郎所命令的。” 萧氏闻言,掌心撑着凭几,慢慢正坐。 自前朝伊始,天下权势的分配便始终在变, 以往能在天下这盘棋局中与各方势力的郗氏...如今却急需用女郎婚姻来重新与其余士族架构起一条共同利益,试图重入权势纷争,使宗族昌盛。 此次与博陵林氏的婚姻便是一次时机, 郗家尤为看重, 且家中最小的郎君已及冠,听闻上扬郡掌管兵马的郡长史之位将要空置, 士族都已虎视眈眈,其欲逐逐。 郗家也不例外。 只恐是为了此事来催促的。 她屏气以待:“命他进来。” 随侍应诺。 待室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随即又响起。 萧氏转头向西看去。 使者径自走到妇人面前, 一手撩起下裳, 而后利落低头跪下, 双手奉上手中的一根尚还泛着青色的竹简:“夫人。” 萧氏心切的伸出右手直接夺来。 见状, 旁侧的随侍亦十分机敏的观察着妇人神情,然而却见夫人竟面有悦色。 不过转瞬,萧氏手肘一折,掌心落在身前,顺势也将尺牍所书遮掩住,笑着与使者言道:“我还需与谢夫人、郗夫人辞别,你且先在建邺寻处馆舍住下,明日再随我的车驾一同回高平郡。” 使者不敢推却,应下“唯唯”后,欲要往外退去。 但刚至门口,又见一人。 他连忙揖了一礼:“女郎。” 郗雀枝望着这人思量少顷,意识到他是郗氏的家臣后,颔了颔首,而后昂起头颅,迈步径直走过。 入到室内,她又恭顺的行礼:“阿母。” 萧氏倚着漆几,手指无意识的抚摩着竹片:“今日怎么归来如此早?” 妇人似和悦似审问的态度,让郗雀枝一时难以分辨其中喜怒,屏息良久,不敢复言,最后只好告知:“三姑说外兄不日将要归家。” 此话的含意便是不日将能成昏。 不知为何,萧氏竟叹息一声,然后将手中尺牍放在身下所坐的席面之上:“那便好。” 郗雀枝眸光流转,为人却愈加谦恭:“儿还有事需阿母教导。” 然萧氏不以为意:“但说不防。” 郗雀枝闭目,再三思虑,终开口言道:“敢问阿母,儿的亲母卢氏究竟是因何而丧命的?” 萧氏眯起眼,注视过去,这女郎的所言已都不需多想便可知是在侮辱于她,满腔怒火瞬间积攒在心里,切齿反问:“你疑我?” 感应到妇人的怒气,郗雀枝迅速俯身,以额触地:“儿不敢。” 萧氏心知眼前看似平日篤谨孝道的姪子,实则内里有着杀不尽的野心,对权势名利充满了过分的贪欲之念。 如今有此一问,绝非兴起。 妇人冷笑,表露出父母威严:“不敢?那你此问是何意?” 无论何时何地,父母永远都是抑制子女的一方,郗雀枝的手心也开始出汗,不敢抬起头颅。 萧氏却对她事事都详尽,明白此态非恐非惧,抬手命左右随侍即刻退出后,厉声道:“说。” 郗雀枝清楚的了解一个事实,若要成事,她便必须铤而走险,在屏息过后,徐徐开口:“不敢愚弄阿母,今日我从医师那里得知谢夫人乃横产。” 萧氏看过去:“所以。” 郗雀枝直起伏地的上半身,以跪姿示人:“若我为女君,一定让高平郗氏的子弟前来国都。” “横产在生时确实艰难,但未必就...”萧氏言至一半,目光忽变得冷厉起来。 横产若遇上经验足的稳婆,一样能够安全无恙,但眼前的人既能说出此话,那定是已经有把握让谢宝因丧命于此。 痛心疾首的妇人字音也逐渐咬重:“多行不义,必自毙。”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