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奴仆都没办法对付。” 这句话突然让谢宝因想起了妇人得知杨氏要回来的时候,那句和自己说到一半的话,当年林勉病逝的时候,杨氏闹过一次,还牵扯到了林业绥。 只是说到这里就因为袁慈航的到来而断了,再想到那夜男子说的话,好像早就已经看透,心里已经都没有什么情义恩泽。 “叔母。”她主动问起,“舅氏的丧礼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王氏深吸口气,放下汤碗,开始说起十三四年前的往事。 林益托朝中熟人代自己上奏的文书先到了尚书省的谢贤那里,谢贤暗地查过以后,发现自己的侄子竟然擅自调兵,只因自己曾说他们毫无将军房先祖的豪情志气,所以急切想要立军功显族。 他连忙八百里加急送去书信,呵斥一番,再严令不准擅自动兵,等他的书函。 谢贤深知这次是渭城谢氏的机会,要是立了功,可以接着军功把他们调去边防,那里才是军队的权力中心。 如此来往就是二十几天过去。 今日三省官员的小朝会上,刚得知西南匪患的天子拿来和臣工商议,早就已经有了充分准备的谢贤和郑彧正式向天子提出巴、蜀、广汉三郡守军共同歼敌。 只是天子并没有立即点头,反而笑着去问始终不发一言的林业绥:“林仆射有什么想法。” 谢贤和郑彧素来不和,现在这种行事,绝对不是临时起意。 巴郡的守军又是郑氏子弟,这两人竟然暂时结为了盟友。 “三郡毗邻,调兵方便。”林业绥像是被突然打乱了谋划,不着痕迹的吐出口气,拱手道,“臣觉得甚好。” 他那个二叔父,林益。 退朝出了长生殿,来到阙门外的时候,谢贤和郑彧看着男子蔑视一笑,随即各自乘车离开。 车轮滚动,童官朝着远去的车驾,狠狠回了一记刀眼过去。 林业绥神色始终浅淡,不怎么在意这些,漠然登车。 出了兰台宫,他又忽然吩咐一句:“去义宁坊。” 童官立即明白过来,驾着车停在义宁坊的大理寺外。 等了半个时辰,小吏认出官署外所停的车驾是博陵林氏的,赶紧进去禀告今日宿直的裴敬搏。 没一会儿,身穿官袍的人赶紧走来。 听到车驾外面的声音,林业绥直接开门见山:“裴爽走的是哪条官道?” 裴爽因为那副谁都敢弹劾的性情,二月再次得到天子的任用,并兼任监察御史,近日将出巡边防。 天子此举,为的就是要这个硬骨头去边防郡县找到问题,直接弹劾,借此收回部分兵权。 可是天子忘了,手中没有兵,突然收回,必定会引起叛乱,只有让自己的人掌握军队,才有底气进行剩下的操作。 裴敬搏也赶紧回答:“出了建邺城,往玉门关那边去的。” 林业绥眼皮半耷着,语气极为平淡:“托他代我给故人捎句话,三月之内,做好调任准备。” 这个尚书仆射,他自然也不能白当。 裴敬搏稍作思考便懂了。 这条官道所经过的地方中,只有隋郡与男子有关系。 回到长乐巷的时候,林益已经等在这里,看见男子归家,立马上前,主动告知:“从安,巴郡的事是我写文书托人递上去的。” 林业绥淡淡回了句:“我知道。” 见这个侄子不喜也不怒,林益心中反倒更慌了起来,谢贤和郑彧那边还未必能够成事,这里的机会自然还得先死死抓住:“巴郡的事态紧急,我又是从巴郡刚卸任回来的,要是日后事情被别人先禀到陛下那里,我必然会落得一个失职的罪名,连累你和林氏。” 表演完悔恨和纠结的神情后,他又说:“希望不要坏了从安你的计划。” 在他眼中,男子必然会落得同他父亲一样的下场,毕竟当年林勉也是何其风光,可不过几载,黄泉碧落。 只是他不愿意丧失任何一个可能,所以在这个人没有败落之前,都要紧紧攀附着吸血。 听完这么长的一段话,林业绥只回:“叔父不必多说,我心中明白。” 他深知什么是人性,所以并不会因此愤怒。 林益所做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那我就放心了。”林益松下一口气,“尚书省政务繁多,想必很累,我不打扰你回去休息了。” 林业绥颔首。 在林益转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