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将弥隅为他包扎的行径又只言片语间质疑成对他的讨好。 换做以前弥隅该震怒的,两人紧接着就会扭打在一起。如果弥隅不那么卑鄙地使用信息素压制的话,就未必谁输谁赢。 “如果说这话是为了让你放我走,我那天就不会回来,”弥隅看他摸着绷带打的那个结,岔开了话题,“那玩意儿叫‘花卷结’,我起的名字。” 云落对着那个花卷结皱了皱眉。没那么精致,但手艺比s区大多数医生甚至都更干练。 看出他的疑惑,弥隅又接着解释:“但凡f区受过伤的人,伤口基本都是我处理的,熟能生巧。” 又是一个无声的眼神,弥隅从云落的眼底似乎看出些对一个未知故事的渴望。 难得地,他不介意敞开心扉,继续说了下去:“f区八成的人最终都会到一个大坑里去工作,因为那里归联邦管,报酬给得极其大方。去那里的人,几乎第一次就会受伤而归,去个几次后必死无疑。” 云落只知s区发布的赏金任务,却从不知道那些于他而言微不足道的金钱背后,却牵系着许多beta的生命。 弥隅对上云落懵懂的神情。堂堂联邦少校,听闻f区的疾苦,竟像什么天方夜谭,多可笑。 “所以f区的人都活不久,赚的都是棺材本,有命赚没命花,最后还不是要一起入土。”弥隅退回到自己的床边,面向墙壁躺下,声音突然沉下去,“因为天降的好运气,我大概是唯一一个例外。” 原本一片漆黑的墙面,说话间竟看到了隐隐升起的熹微晨光。 “睡吧,”弥隅出口的语气像命令,云落却反常不觉僭越,“明天休息,别这么不要命了。你即便累死在军队里,陆安歌也回不来。” 他的话音落了,没多久响起均匀的呼吸声。而云落依旧靠在床边,看着手上的花卷结出神。 反复提起陆安歌,不过也只是想从第三人的口中听到支持的言论。他需要有人喂给他一颗定心丸,说和他一样也怀疑陆安歌其实根本就没有死。 可这个人如果是弥隅、也偏偏只能是弥隅的时候,又变了些味道。尽管三句话里依旧有两句不中听,却在他近乎独木难支时,已经够格成为他的支柱。 原本水火不容的关系看似迎来了转机,可悄无声息,却令云落更无措。 他躺在床上,闭了眼睛,终于在视野完全亮起来之前,沉入梦里。 没过几个小时,又被腕上临时通讯器传来的蜂鸣声吵醒。消息紧急召他和弥隅一齐到上将办公室去报道,署名云光启。 上一次不欢而散后,云落就再没靠近云光启的办公室一步。久违地再和弥隅一起推开那扇门,屋里又多了一张陌生面孔。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