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身长立,竹叶飘散在他白发上,眉间的红色神印似雪地血溅。 他像十几二十年前那样不带任何色情意味地摸了摸你的头,长辈般,就像当年你顶着风雪跨越云梯来到他面前,而他“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长寿什么的你没得到,但至少得到了安稳的生活。 师尊将伴身琴赠你。 你惊讶,不愿接,推辞了几番也拗不过他,心里想着暂时保管,就收下了。 “师尊,这是你的琴……” “一个月前此物生出琴灵,不愿认我这个主人,”他神情温和,仿佛在说什么不大起眼的小事,“它想认你为主。” 曾经你那把琴二十年前就生出琴灵,缠着你每月进行精神炼化。这没必要的仪式其实也不必答应他,你当时不了解此事才被忽悠了好多年,每月跟琴灵交合,以至于跟丈夫的房事兴趣缺缺,直到两年前你的琴在魔修的打斗中损坏,残骸也跌落山下,此事才算是为止。整个门派的人都帮你在山下搜寻过,却没有找到一点碎片,到最后只好请人重新打造了一把琴。 没用的感情羁绊不想再有,所以你刚开始才不愿意收下师尊给你的琴,之后收了也本质上是因为那把琴价值连城,是上古神器。 你不会承认这些,但就这是你潜意识所认为的。 琴灵之毁与道侣的死亡像绳索上的一个小小的结,那一刻会难过,时间久了归于平淡,能够稀疏平常的将其叙述出。 你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本质上真的就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吗?后来的道德观念都是师尊灌输的,而你先前是什么样的也早在岁月中遗忘。 师尊言“君子论迹不论心”,人皆有私心。 你问他可有私心,他沉默不语。 你捧着师尊送的琴立于山顶,夕阳为你的面庞添一份暖色,平白温默的容貌在此时显得如此温暖动人。师尊脸色泛红,伸手将你微微散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让你不经意间想起了在洞穴那天,肉红色的那物被你纳入的瞬间,师尊的脸比这天还要红。 …… 师尊让你警惕你弟弟和你儿子这件事情你有点疑惑,那俩都是你亲人,品行再败坏也不会害你,尤其你弟弟在你心里还是个好孩子。师尊却说不是那种“害”,你不太懂他什么意思。 关于杀害老公的凶手,你怀疑过儿子,没怀疑过弟弟。 儿子这个平日里祸天害地的混世小魔王在被你怀疑的时候也会感到委屈。他说是舅舅干的,你不信他的辩词,直到某天你在弟弟院落的那棵大树下发现了丈夫的残骸。 其实儿子也没那么无辜 ——不然你猜猜之前你那个琴灵是谁害的? /07/ 儿子说自己会看手相。 你把手摊开来陪他胡闹,他的指尖顺着你掌心的纹路摩挲,姻缘线事业线生命线…你问他看出来了哪条,他不想说话,看上去有点纠结。 过了好一阵子他喃喃道,“你的命格注定身边所有人都会爱你。” 不管是你的师尊,还是你的丈夫,你的孩子,你的弟弟,你的徒弟,你的同门师姐师哥……ta们都爱你至深,胜过ta们的生命。 果然只是胡闹啊。 你这样想着,笑眯眯地摸摸他脑袋,并没有当真。 他顺势把头倚在你肩,“我很高兴娘能得到很多爱,可是看到那些前赴后继的家伙又难免会吃醋。” 他的手覆在你的手上,一点点拉近,发冠散落下来青丝缠绕在你的手臂上,与此同时, 一个冰凉又带着占有欲的吻盖在你手心。 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骇得你后背发了冷汗,连忙拉开与他的距离。 这是平常孩子会对母亲做的举动吗? 显然不是。 他注意到了你的远离,声音闷闷的,又糅杂莫名的依恋意味,“我希望你只爱我。” 那再分明不过的情意就这样出现在面前这个半大少男的眼底,你从头思索自己的教育是从哪一步出了错,反思过后的结论就是——你教给他的那些伦理纲常全都喂进狗肚子里了,他一点儿也没有当回事。 儿子站起身,比你矮个半头左右,身后的影子却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长。平日里总觉得他的眼睛猫儿般漂亮,现在才明晓这哪里是顽劣的疯猫,分明是不择手段的恶虎。 “你总觉得我坏,觉得舅舅好,可是舅舅又哪里是什么好东西?” 他的发冠掉在地上,青丝如情思,随着他一步步向你走近的动作和他起伏的呼吸而浮动。 “娘亲不要偏心舅舅。”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