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个女儿的。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口才这么好呢? 这么一思量, 忽然觉得她从前的乖顺乖觉都是不耐烦应付他来着。 后知后觉的, 卫敬恒的脸涨得如猪肝色般难看,偏偏不能发作,憋得快背过气去了。 他这人向来自信,觉得为人子女就该绝对服从他这个家主。 以前这个女儿虽然做了很多错事, 但对他还算谦恭顺从,他也一直以为她只是不那么聪明, 不懂得变通,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原来她都是装的, 她根本没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跟她那个桀骜不驯的娘一个样儿! 当年他不过是纳了两房侍妾,且是在她不在时纳的, 她就作天作地非要跑去云州。现在呢,人死在哪儿都不知道了!男人哪个不三妻四妾的?他又没要休她,真是死脑筋! 打过招呼就算是尽到礼仪了,舒梵也懒得跟他们虚与委蛇,随后就去了祠堂拜祭祖先,然后就去了周府。 “这是宫里织染的绫罗绸布,共二十匹,我特地带来给您和青棠的,裁成衣服特别好看。”舒梵命人将几十匹布都端了上来。 “这不好吧,宫里的东西且说我能不能用,你这样拿来给我,不会叫人拿住把柄吗?”郑芷兰道。 “不会,这是从我自己的份例里匀出来的,我一个人本也用不了那么多,压着也是浪费。这又不是御用之物,寻常布匹罢了,有什么不能用的?” 郑芷兰这才打消疑虑,愉快地叫人收了下来,又让人去库房寻了些玩偶给她。 “团宝一定喜欢。”舒梵笑着收下。 周青棠跟刘善闹得不太愉快,但她性子要强,也不愿回娘家来现眼,舒梵没瞧见她,便叮嘱郑芷兰中秋那天一定要去瑶台赴宴。 作为高官亲眷,他们自然也能赴宴,只是位置不会太居中罢了。 舒梵将这次的中秋庆典定在瑶台,也有瑶台占地宽广,不至于像往年一样拥挤的缘故。 中秋是皇城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之一,往年这日也是隆重举办的,今年由新晋的女侍中卫氏一力操持,宫内宫外不少双眼睛都看着。观望的有,乐见纰漏的也多得是。 舒梵自然深知这点,三天前就叫人准备起来。 到了节日这天,一早便让宫人在瑶台东西各门守着,按名册允准入内,又按宗亲大臣的权位高低安排位次,一应处理得井井有条。 前朝挑不出错漏,后宫自然也看在眼里。 永安宫。 “这个卫舒梵,倒是有些本事的。”刘太妃笑着剥一颗松子。 “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值得称道的?”孟娉婷哼一声,不服气地看向太后,“太后你说!” 太后斜倚在贵妃榻上,笑而不语,又指了指安华县主,“安华,你说。” 安华县主笑一笑,点评道:“看着是小事,实则不然。宗亲大臣那么多,爵位高低这些还是明面上的,可位次高低怎可只凭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实职权势、陛下的倚重宠信、家族是鼎盛还是式微……林林总总,需得综合来看,差之毫厘谬以千里,稍有不慎排错了便会得罪人,这不是简单的差事。做这件事的人,需要对朝中局势颇为了解,且深谙帝心,这个卫舒梵绝非等闲之辈。” 太后笑了,嘉许道:“你得多向安华学学,多思考,多动脑,不要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孟娉婷心里有些堵,但又说不出反驳的话,索性不吭声了。 待她们两人跪安离开,太后面上疏懒的神色才渐渐收起,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福姑姑小心地伏在她耳边:“县主说的不错,太后,这个卫舒梵绝非泛泛之辈,绵里藏针,心思缜密,我们派去六宫的人都被她无声无息地给处置了。若是任由她在后宫坐大,总揽大权,我们日后的处境就越发艰难了。前朝后宫息息相关,况且这两年我们在前朝的势力也逐渐衰微……” “哀家知道。”太后阴晴不定的脸上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