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皇帝问完谭邵和李玄风,矛头终于指向她:“舒儿,你怎么说?” 虽然她和江照不和,也不赞同他反瑨的行径,他们到底师出同门。 可被皇帝这样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瞧着,四周还有那么多大臣,她心中惶恐,忙道:“这样的乱臣贼子,是该即刻剿灭,以儆效尤。” 皇帝笑道:“那便由你和玄风同去,共同剿匪。” 舒梵万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这等于把她和漕帮完全放在了对立面。 虽然她和江照非一个阵营,到底是漕帮中人,这样自相残杀的事,她实在做不到。他这样做,完全是在逼她众叛亲离。 以后她拿什么面目去见师父? 李玄胤隐在冕珠后的面孔深沉而平静,看不真切。 一旁的侍从忙高声道:“卫侍中,还不接旨?” 她垂着头望着脚下的金石砖,声音低微:“微臣从未有过剿匪经验,贸然前去,恐怕会拖了晋王爷后腿也误了陛下的大事,微臣实在惶恐。” 裴鸿轩担心她,虽知道自己此刻不该开口触怒皇帝,还是忍不住道:“微臣愿代卫侍中前去。她不过一介女流,哪里见过这些生死打杀的事,请陛下准臣前去。” 李玄胤久久无言,就这么望着他。 殿内本就安静,此刻更是落针可闻,有种莫名诡异的死寂。 裴鸿轩一直低着头,但不知为何,总感觉皇帝冰凉的视线如有实质般定格在他身上。 有股寒意从脚底徐徐升起,难以控制地传递到四肢百骸。 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皇帝道:“你三人同去。” 此事才算是定下,不日就要前往。 舒梵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住处,还未进门,脚下已突兀地刹住。 不远处的窗前,一道修长高挺的身影负手而立,淡然望着远处的湖心亭。岸边景致凋零,唯有一枝杏花斜斜穿过窗前,点缀在他身侧,一身玄衣的他更显空旷寂寥,形影相吊。 舒梵不知道他为何到来,犹豫了会儿才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李玄胤没有回应,过了会儿才转身看向她:“你没什么想和朕说的?” 他的目光就这样落在她脸上,一错不错,分明是淡然的,却让她抬不起头来,如盛夏午后的烈日般灼人,光芒万丈。 舒梵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当时只是感觉他来者不善。 看似平和松弛,一个眼神都给她说不出的压力。 她未开口气势上就输了三分。 舒梵其实很讨厌这种处处受制的感觉,思及方才大殿上的种种,总感觉他是故意的。 方才下过一场雨,空气里有湿润的凉意,雨丝携着冷风徐徐扑到她面上,像倏然刮过的冰棱子。她有点痒,却不敢伸手去拂,站久了连脚踝都有些酸累。 “江照被围已有一月有余,知道朕为什么不即刻下令杀了他吗?是因为你。”李玄胤的声音包裹在沙沙的细雨中,像风声飘过中庭时的旷远回音,既遥远,又好像就在耳边。 日光透过层层云霭已变得稀薄而黯淡,映照在他身上,那眉眼,乌黑如墨染,肤白而沉静,愈发衬得人眉目分明。 可有那么一瞬,舒梵却觉得他非常陌生。 “你是他师兄,就去好好劝劝他,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微微一笑,擦肩而过时手掌按在她肩头,分明不是很重的力道,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