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是隐忍的心疼和柔情。 林景娴睡醒的时候,塞卡抱了孩子给她看,皱巴巴的一团,好像也不怎么哭,一直一直睡着,真想不明白在肚子里的时候怎么能那么闹腾,林景娴轻轻戳了戳他的脸,说了句:“好丑啊!” 塞卡翻她白眼,说刚刚生出来的小孩,哪里能看出来美丑。 那小男孩却突然咧着嘴大哭起来,好像很委屈的样子。 林景娴突然就笑了,“嘿”了声,“自尊心还挺强。” 林景臣在旁边扶额,真不明白这样的一个智障儿童,该如何去带小孩。 林景娴在那儿逗他玩,逗着逗着忽然又想起自己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小孩长得那么大了,她回到了西城,江衍修跟她说他一直一直爱着她,从来没变过,他们领了证,结了婚。 他们住在一起。 这真是个噩梦。 因为梦都是反的。 …… 江衍修下班回家的时候,屋子里安静极了,以江太太最近热衷于倒腾屋子,恨不得把家里每一寸拆了重装的架势来看,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他换了鞋子,把外套脱了拿在手上,踢着拖鞋打了她的电话——他以为人不在家。 声音隐隐约约从卧室的方向传过来,但没有人接,他径直走了过去,推开卧室门,床上一团糟,从上到下透露着被蹂·躏过的气息,宛如在控诉主人一言难尽的睡相。 手机在床头,但是人不在。 不知为什么,江衍修忽然觉得有点儿慌,叫了声,“宝贝?” 没有人应他。 她从来都不是安分的性格,听见他声音恨不得冲出来,叽叽喳喳没玩没了地说话。 林御凡也不在,他这会儿应该是放学了的,之前一直让秦城接了送到他办公室去,最近她都在家,就直接送回来了。 “程程?” 一声微弱的应答从露台传过来,“在这儿!” 他爬了七阶步梯,走上露天露台,上面摆着几张椅子,林景娴正在一张椅子里窝着,两只眼睛通红泛着血丝,显然刚刚哭过,这会儿依旧一脸哀伤,林御凡在进行了无情嘲笑之后,发现小景她并不是自己被自己写的恐怖情节吓到,而是真的哭了的时候,他也忽然乱了阵脚,以他不到七岁的浅薄阅历来看,这种事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来得更为稀奇一些。 但显然棘手程度不是他可以解决的。 于是看见江衍修仿佛看见了救星,“爸爸,如果你有老婆生气了不管是不是自己错都先跪下的觉悟的话,我觉得这个小哭包应该归你管。” 江衍修揉了下他的脑袋,低声吩咐了句,“我知道,去写你作业去吧!” 林御凡如蒙大赦,拍了拍他的胳膊,“那……老爸你好好表现,我看好你。”说完一股烟溜了,溜到台阶处回头去看,只见小景同志一口狗牙已经狠狠咬上了爸爸的脖子。 林御凡一个哆嗦,跑得更快了。 凶残,太凶残了。 果然女人都是猛兽。 而此刻江衍修内心的懵逼和不解不比林御凡少,只好哄着:“怎么了,嗯?” 林景娴一把搂住他脖子嚎啕大哭,两只细细的胳膊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劲,几乎要他勒断气了。她在他耳朵边儿上说:“江衍修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林御凡为了这个家庭操碎了心般不能安稳写作业,隔了一会儿,出去偷偷看看战况如何,结果看见……额,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两个人亲得难舍难分。 林御凡没眼看地回去继续写作业了,然后表示打死也不出去看一眼了。 后来听见台阶那边传来声音,没忍住勾着头往外看的时候,发现老爸抱着小景,跟抱一只猫崽子似地抱回了房间。 他们在里面待了大约两个小时,晚饭做好一个多钟头,厨房都不敢去叫,实在是林景娴今天哭得实在是有些惊天地泣鬼神。 再出来的时候,林景娴还在床上,江衍修已经洗了澡,换了身家居衣裳去吃了晚饭,吩咐厨房热一份饭装在托盘里,带去给林景娴吃。 林御凡明明好奇得要死又故作不在意地凑过去,用一种非常不在乎只是随便问一问的语气开了口,“老爸,小景她怎么啦?” 江衍修终于想起他儿子的作业还没看,于是顺手按了他的头去检查作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