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衬衣。他一按,闪光,把她拍进去。 姚伶被拍了一张,低头,检查他握着的相机,发丝滑到他手腕。她计算一下:“应该还有两张胶片。” 邓仕朗嗯一声,绕开她发丝,把相机还给她。 其他人都倒下,只有他们两个。 姚伶拿回相机,换个位置,忽然岔开双腿坐在他身上,抬他的脸,定住,“看我,”她一声令下,单手操控相机。 取景框里是他的脸和她的腿。他的脸因为俯拍而非常清晰,她的腿夹着他影影绰绰,被他的长袖衫遮挡一些,他的下颌对准她束着衬衣的短裙,灯一亮,都被拍了进去。 “什么角度。”邓仕朗才反应过来。 姚伶离开他身上,说:“可以有很多cultural?studies的角度。” 他觉得她这句话还是透露她的思量,“为什么学摄影。” “因为我喜欢,可以视觉化自己的想法。”她言简意赅,抚一抚相机,“最后一张,你拍还是我拍。” 邓仕朗不想拍废她的胶片,拿过酒杯,准备喝最后几滴酒,“你拍。” 姚伶看他的模样,有灵感,阻止一句:“别喝。”她拎过他的酒杯,“你信不信接下来这张照片,在art?gallery会有很长的阐释,从角度、道具,还有我们两个入镜的身体部位来研究。” “你要跟我阐释。”邓仕朗笑了笑,不知她搞什么。 “不,我喜欢Susan?Sontag。” “懂了,她的against?interpretation。” “你不是学金融的吗?”姚伶问。 邓仕朗点头,说:“Gigi家里有一本,她说很出名。” 姚伶哦一声,能理解,“确实很出名。” 她拿稳相机,站起来,伸脚摩擦他的下体,同时调整距离,对他取特写,把她的脚和下体排除在外。 邓仕朗为她的举动皱眉,恍然一句,“你要拍我的表情。” “准确来说是我的手和酒,你的嘴和喉结。”姚伶说得很冷静,单手拿起酒杯,准备往他脸倒,“张嘴。” 他不可能张嘴,却因她的摩擦昂起头,唇线近抿未抿,喉结滑了滑。她的手入镜,往他的嘴角倾倒最后几滴酒液,就在滑下的那刻,她定焦捕捉,闪光灯,拍摄她的想法。 邓仕朗被光亮到眼睛,“拍完没。” “好了。”姚伶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把彻底用透的胶片机放回包里。她笑,保证:“放心,我只会在米兰洗出来,没人知道是你。” “过来。”邓仕朗伸手搂她腰,锁住她,把脸上的酒渍贴她唇角,变相让她吃掉。 姚伶尝到酒味,轻轻吸吮,从脸到下巴,吃干净。 忽然,亦仔从沙发起来,浑浑噩噩地往脸搓自己的眼镜,戴稳,嘟囔一句,“得走了。” 他们听见声响,适时离开,无事发生。 邓仕朗到茶几抽一张纸巾抹干净身上的酒渍,站起来,“一起走吧。” 亦仔叫醒啤梨和林哲,跟这对不太清醒的情侣道别之后,下楼打车。亦仔独自坐一辆,邓仕朗和姚伶是同一方向,也在他眼皮底下坐一辆。 车厢内,他们一人一个角落。 邓仕朗开窗,再看一眼街道,说:“我明天回香港。” “不用跟我说。”姚伶望向另一边街道,“我和你没有关系。” 司机听到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瞥几眼后视镜,很安静地开车。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