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多得是比死亡令人痛苦的事。” 关门前,陶令站在远处,落于楚玉珩眼中像极了画册中白无常索命的身影。 他道:“我不会杀你,但你可曾想过,你这般活着,太痛苦了。” 楚玉珩听着,死死地盯着那扇门,眼见着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弭了干净。他用最后的理智和清醒告诉自己:“报复!这绝对是报复!我让苏夭夭杀了你,我要诛心,你现在便要来诛我的心,我不信,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我不信!” 然而,他如此抓狂暴躁的声音,却是越是说到最后越是不确信。末了,便是伸出双手紧扣着脖颈,恨不得窒息了才算痛快。可他偏生还进存着那一丝的求生意念,如此反复,竟是生死不能。 陶令离开冰窖,走进光明的地方,方才对身后的十六冷声吩咐道:“等他求饶,便放他出来。” “是!”十六应了声,终是多嘴问了一句,“若是他一直不肯……” “那便看着他死去!”陶令说着,声线里没有一丝温情。 十六明显是一惊,公子的手段她一惯是清楚的,但这般折磨人却是从未有过,但也不过愣了片刻,便是利落应下。 说到底,是小姐与别个不同。楚玉珩好死不死偏要碰公子的底线。 然而于陶令而言,他不过是要碾碎楚玉珩的意志罢了,他的性命,于他而言一文不值。 及至都进前厅时,陶令忽的顿住步子,整个人回转身看着十六:“那日我叮嘱你的事,可办妥了?” 十六微微垂着头:“已经办妥了。” “嗯。”陶令应了,方又转身独身进了前厅。 十六站在厅外,想着小姐离开那日,公子嘱咐她:“将黎先生接回来吧!” 她着实愣了愣,公子便是继续道:“夭夭大概会一路向南,算好日程,将黎先生送到她可能会经过的地方,再散些消息出去,方便她找到。” 十六默然感叹着,公子到底还是不放心。 另一端。苏夭夭自那夜逃离后,果真如陶令所料,一路向南。自觉走得足够远了,气候也算温润,方才找了个客栈住下。 她缩进软软暖暖的锦被里,觉得很是适意,只是这一睡,再醒来时又是次日正午了。她洗漱过后,便准备到街上晃悠两圈,看看这个镇子可否适合她住上一段时日? 然而下楼梯的时候遇见一个小姑娘,她瞧得极是眼熟,偏是蹙着眉怎么都想不起来。及至走到大堂,瞧见正与掌柜的交谈的女子,立时明白了缘何那般眼熟。 那小姑娘可不就是夙夜楼的丫头嘛! 此般情景虽算不上是他乡遇故知,但瞧见熟人总是愉悦的,她在一旁等着掌柜的与那女子交谈完,方才走上前:“杨姑娘。” 被叫的人转过身亦是怔了怔:“苏小姐?” 苏夭夭立时就笑了:“你不是在王城吗?怎么突然来了这里?” 掌柜的颇有眼力见的退身几步,杨姑娘索性带她上楼,走进一间客房,方才邀了她坐下缓缓道:“你和公子走后,夙夜楼被封,楼里的姑娘们也都散了。我手里攒了些钱,便想着回老家做个营生。” “姑娘的老家是姜德镇?”苏夭夭说着,眸子里仍是星光闪闪。 杨姑娘原本性子冷清,但碍不住苏夭夭这般明媚的眼光,到底是露了些笑意,徐徐解释:“不是,我老家在江南,但是家里已经没人了,所以就多走了一段路,不巧碰见小姐。” “你别叫我小姐了。”苏夭夭欢喜的厉害,“你叫我夭夭就好,你呢,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说罢,又是屏了气息,稍稍有些尴尬。原来都在夙夜楼,她竟不知人家的名字,委实是丢人。 杨姑娘倒是不以为意的看着她:“我叫杨婉婷,你叫我婉婷就好。” “嗯嗯。”苏夭夭重重的点头,心下虽是知道杨姑娘应该是略摸年长她几岁,她应当叫她姐姐才对,但她这般说,她应下便是。“我方才见你同掌柜的说话……”苏夭夭随口问。 “我来了几日,思前想后,大约开客栈还算稳妥些。”吃住都有了保障,如不遇上较大的祸事,当可一世无忧。 杨婉婷沉静开口:“我预备将这个客栈盘下来。” “掌柜的肯卖?”苏夭夭单手托了脑袋,“我看这个客栈经营的还算是不错,掌柜的怎么肯卖呢?你出了大价钱?” 杨婉婷瞧着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