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小人儿,瞧瞧你这身子骨,怎么眼见着又瘦了呢,你娘贤惠过了头,连自家的孩儿都不仔细着,那些不识眼的浪蹄子,原本就应该全打了出去!留在家里,不就成了祸害?” 老太君这么一说,在下面端坐着的陈夫人与陈尚书便都有些坐不住,特别是陈夫人,连眼都红了,却不敢言语,陈尚书站起身来,刚说了一句:“娘亲” 老太君淡淡的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拉了陈潜的手:“乖孙儿,你别理你那不成器的父母,他们亏了你,我自会罚他们的,你那屋缺什么少什么,向我说,别十天半个月的让人捂着,连奶奶也不见了!” 陈潜心想,看来,婆媳问题不论在现代还是古代,都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自己的娘亲与这老祖宗的关系处于冰火相碰的阶段。还有,自己生病看来的确有隐情,可是,不知道自己这一病,又连累了多少无辜的人? 老太君对陈夫人不让陈潜来拜见自己,早存了不满,今儿个趁寿宴之时,一股脑儿的发泄了出来。 陈潜看见陈夫人苍白脸垂了眼,而父亲只顾哈腰在一旁做孝子,心里不由得替陈夫人有些悲哀,她原本也是一位被人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千金大小姐,可一嫁了人,处于这么一个复杂的大家庭,所有的骄傲与自尊不由自主的全化成了尖刀与算计,与丈夫渐渐的冷淡疏远,她唯一的指望,就是自己这个儿子,而且是个假儿子!陈潜感觉自己的娘亲就仿佛在急流之中抓了一根草穗子,随时随地都可能沉入水底。 他仔细观察众人的脸色,发现那刘氏依旧极端庄的坐在凳子之上,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异察觉的得意,黄氏却脸上带了惶恐,低眉顺眼的,让人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自己的两位姐姐,一位微微的笑着,仿若仙女,而另一位,却有些同情的扫了陈夫人一眼,却马上把目光垂下了。看来父亲的另两位妾室,都各有算盘啊。 陈潜再一次认定,自己母亲的选择很可能是对的,正合自己的心意,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他只有把男子装扮到底,当然,他给自己设立了一个底线,千万不能当太监! 家里人拜完寿之后,天刚擦黑的时候,各路人马络绎不绝的前来拜寿行礼了,礼贴连绵不绝的被送了进门,陈潜心道,看来陈府老祖宗的面子够大的,差不多在京城当官的大小官员都到了,当陈潜听到明府明三公子过府拜寿的唱诺的时候,不由怔了怔,他知道明府会派人过来应应景儿,但想不到是明言过来,他还嫌上次丢人丢得不过分吗? 明言与小一辈儿的几名官家子弟,自然被安排到了一个桌子,陈潜不经意望过去,发现这明言倒真是到哪里都很吃得开,很明显的,桌子上几位后辈儿与明言都是相熟的,一上桌,就和他钩肩搭背,他在这里如鱼得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