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过往种种他何尝不怀念,可这三年里楚晏的事迹一个比一个难听,叫他不得不心存芥蒂。 还说什么「两心同」... 他盯着这透亮的玉佩出了神。 帐外风声乍起,顾长宁突然意识到方才还在气头上,走得又匆忙,不曾吩咐让楚晏进来,这才想起要出去看一眼。 可这一眼,让他心下一紧。 远远看过去,领头的红鬃马仍在奋蹄,可雪原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血痕的起点便是已然栽进雪里的楚晏,穿着一身松绿的他俨然一棵不堪重负而倒下的松柏。 “混账!”他大喝一声。 马背上的人被这一声吓了一跳,火炉边闹哄哄的士兵们也立刻鸦雀无声,呆呆地望着他奔向那个已然模糊的身影 士卒也慌慌张张地勒马停下。 “混账东西!滚!”他呵斥道。 那人翻身下马,不敢多言,直接扔了马鞭就跑。 顾长宁到了楚晏跟前蹲下,把他身上泛红的雪泥拨开,腿上渗出的血把衣摆染成了暗红,也正是地上血痕的来源。 他解开楚晏手腕的绳子,鼓着劲把他抱起来,可抬手才发现楚晏竟然那么轻,从前应当没有这么轻才对。 “长宁...”怀里的楚晏似乎是认出了他,虚弱地抬起手。 顾长宁被脸颊上楚晏的手冰得心里发慌。 “楚晏,撑住,我带你进去。”他想说给楚晏听,宽慰他,可是楚晏的脑袋在他怀里一沉,又昏了过去。 —— 楚晏是听着哭声醒来的,桌边的红蕊正细声抽泣,肩膀一耸一耸的。 “红蕊...”他出声唤道。 红蕊闻声,一抹眼泪就迎了过来,眼中含泪带笑,过来扶他。 “殿下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可是觉得冷?墨岩送了好些炭火来,奴婢分了一些给赵大人他们,都还剩下不少,殿下要是冷,我去给添些。” “长宁呢?” 红蕊愣了一下,歪过头,掩饰眼中的泪光,“殿下,您先养好身子,菱生今日也来过,好像是跟了个营地里的老郎中,拿了不少药材过来。” “长宁呢?” 他固执地发问。 昏迷前他分明见到了顾长宁奔向他的身影,还有他脸上动容的神情。 那是真切的担忧。 顾长宁心里还有他。 仅这一个事实,就让楚晏心安不少。于私,他自然希望能两情相悦,于公,这说明事情还不至于一定要到兵戈相见的地步。 可面前的红蕊支支吾吾的样子,又让他这个想法莫名地受挫。 “你好好说,发生什么了?”他接过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