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陆知轻说的话,头痛欲裂。 莫行风坐起身,抓着胸口深呼吸,想起放在浴室的刀片。那枚刀片是他平日修眉刮胡用的,他从没拿来伤害过自己。但莫行风清楚,自己是恋痛的。受伤的手伤口时不时崩开不是自己有多不小心,而是故意感受那撕裂的疼痛,好让精神能得到片刻解脱。 他是恋痛的,否则不会还爱陆知轻。 莫行风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听到对门陆知轻平稳的呼吸声后松了口气。浴室的门打开会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想必陆知轻熟睡后是听不到的。 刀片在灯光下反射出银白色的光亮,微微刺痛莫行风的眼睛。他拿起刀片,主动伸出自己的左手,轻轻地往皮肉上划了一小道。 锋利的刀片划破皮肤,眼见着血珠争先恐后的涌出来,莫行风心满意足地放下,拿手指点了点伤口,放在口中吮吸。 疼,但是和快感交织,他终于放松了点。莫行风黑色的眸子平静地看了眼伤口,打开水龙头冲洗掉血渍,他心想自己可能是疯了,决不能再做这样的事,否则会上瘾的。 “行风,你在做什么?”熟系且冰冷的声音忽地响起。 莫行风猛地转头,感觉脊背顿时冷汗直冒。他下意识将左手掩藏,故作轻松道:“没什么。我上完厕所,洗个手而已。” 陆知轻的眼睛愈发红了,他眼睁睁看着莫行风伤害自己后又对着他撒谎,气得浑身发抖,“莫行风,你在自残。” 糟了。莫行风吞了口唾沫,将细小的伤口大方展示在陆知轻面前,试图把自己伪装成平静的样子:“只是一点点,一点都不疼,不要紧。” “你觉得,你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系是吗,所以没必要告诉我,没必要和我说真话?”陆知轻一字一顿地开口,看着新鲜的伤疤,心痛如绞。 莫行风怔住,难堪地收回手,“是,和你没关系。” 陆知轻顿了顿,轻笑,“和我没关系?好,我知道了。”他转身就走,莫行风慌乱地想去辩解,终究没拦下陆知轻。 陆知轻没回房间。他快步走向厨房,拿了一把透着寒光的水果刀,放在自己的手腕边。莫行风还在洗手间傻站着,往客厅看了一眼,瞳孔里便倒映出惊悚的画面,吓得跑到陆知轻面前想夺走水果刀,却在下一秒见陆知轻毫不犹豫地往胳膊上划了一道。 “陆知轻!你他吗干什么,你干什么?!”莫行风惨叫,明明痛的不是他。 陆知轻怕疼怕得要死,看着手腕鲜血淋漓却逼着瘫软的手握紧刀柄。他冷汗直冒,努力忽视淌在地上的血,躲开莫行风想要止住伤口的手,冷声道:“你别碰我!”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