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试便更加强烈了。 “最后一茬韭菜了,中午包韭菜饺子哈。”庄头媳妇笑着对她道,然后拿起镰刀刷刷地割起了韭菜,一把把鲜嫩嫩的韭菜被无情地整齐割断,甄珠眼巴巴地看着,感觉就像割自己的头发一样心痛。 她斜眼瞟了瞟身旁的人。 身旁的人无动于衷。 “咳咳!”甄珠使劲儿咳了两声。 身旁的人终于眉毛一动,嘴巴张开:“姐姐?” 甄珠顿时身体后仰,生无可恋状:“好无聊啊,真的好无聊啊……” 甄珠不是多能在房间里待得住的人,尤其之前在皇宫也好,在太师府也好,她被拘束了太久,这猛一出来,就更不愿整天待在一个小院子里。 于是,来到农庄三天,每天她都被阿朗“搬出”院子,坐在摇椅上,面对着莽莽青山垄垄农田——看风景。 虽说农庄的风景挺好,但这么看了三天,再好的风景也看腻了。 于是,看着进山采蘑菇的小姑娘、下地摸鱼抓虾的泥娃娃,乃至割韭菜的庄头媳妇,甄珠都忍不住有些跃跃欲试的冲动。 谁心里还没个田园梦呢! 甄珠昨天就企图进山溜一圈,然而被阿朗严词拒绝了。 “大夫说你要卧床静养。”一句话就把她给堵回去了。 来到农庄的第二天,那些护送随同他们来到农庄的禁卫军便离开了,之后,“无事可做”的阿 便仿佛成了甄珠的连体人,除了晚上睡觉,片刻不离甄珠的身边。 这几天不管煎药还是监督她喝药,阿郎都是亲力亲为,完全不假手他人。又因为大夫说甄珠最好卧床静养,他便将这句话奉若圭臬,不让甄珠下床做任何事,甄珠甚至觉得他恨不得连自个儿上厕所都替她代劳了。 好在,听甄珠说不想再憋在院子里,他也不是一条筋拧到底地死活不让她下床,而是把她抱到小院外面,又给她找了个摇椅,让她坐在摇椅上看风景。 然而,也仅止于此了。 在外面安安静静躺着看风景,可以;想下地蹦跶,没门儿。 “其实我觉得我已经好很多了……”甄珠小声嘟囔着,看着庄头媳妇已经把那一畦青翠的小韭菜给割秃噜了,再看看挎着篮子进山采蘑菇的小姑娘也不见了踪影,瞬间有些悲从中来。 面对突然“霸道”起来的阿朗,她“威严”的大人地位似乎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那个事事听她话,只会点头说好的小天使哪里去了? “听采青说这时候的山里可好玩儿了,山上有小溪,溪里有鱼,还有螃蟹、河虾、田螺……昨晚下了雨,蘑菇也该冒出来啦,采青说她每次下过雨后去采蘑菇,都能采满满一篮子!”甄珠回忆着庄头女儿跟她讲述的那些山中趣事,眼里简直要冒出光来。 作为一个平原小城市长大的女孩儿,捉鱼采蘑菇等是甄珠从不曾体会过的野趣,闲来无事跟庄头女儿聊天,农庄姑娘口中的趣事便大大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加上一连三天在摇椅上都快躺废了,甄珠越发对下地,尤其是进山蹦跶兴趣浓烈。 甄珠话里的渴望太过明显,阿朗的眼里不由露出纠结的神色来,然而,只纠结了片刻,他的心便又坚硬起来,再度重复:“不行,大夫说你要卧床静养。” 听到这冷血无情的拒绝,甄珠捂着脸长叹一声。 革命仍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想进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突然一道清润的男声插进来,甄珠捂住脸的双手蓦地移开,就看见不远处方朝清面带浅笑走来。 除了阿朗这个“无事一身轻”的人之外,这几天方朝清似乎也很闲。 除了第一天回来的晚了些,之后几天,方朝清便跟阿朗甄珠一样都待在农庄里再未外出,甄珠想想如今京里的局势,总觉得他如今这么悠闲似乎有些不对劲,有心想问问他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排挤才会这么“清闲”,然而,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 从逃离京城那一刻起,她便不再想关心那里发生什么事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