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也快,知道谁才是正主,阿朗刚打了一拳,那边就有三个壮汉凶神恶煞地扑过来,见那纨绔抱着甄珠,旁边还站着个阿朗,顿时不禁一愣,然而再看不过一个女人一个少年人,便不顾及什么,直接扑上来,想将两人一起拿下来。 于是局面就这样彻底混乱起来。 一刻钟后,倒在地上的是壮汉们。 这些壮汉虽然年轻力壮,但本质都是丝毫不会功夫的普通人,方才抬轿子又耗了力气,因此并不怎么难对付,阿朗一人就撂倒了仨。而另一边,那中年男人是个废物,被领头的壮汉一拳揍趴下再没起来,反而是那貌美丫鬟和俊俏小厮,居然都有几分功夫,联手起来竟也勉强压住了那三人,阿朗收拾了这边三个又帮了把手,于是壮汉们便全部倒地了。 那纨绔公子整了整衣冠,又恢复了衣冠楚楚的模样,拱着手朝甄珠作了一揖:“多谢姑娘相救,敢问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某来日令家人备上谢礼,好好酬谢姑娘。” 他笑容和煦,风度翩翩,眼角被阿朗那拳打出血,一点殷红挂在眼角,倒显得眉眼艳丽,唇红齿白的模样倒很是让人心动。 仿佛完全忘记自己方才那又蠢又怂的表现。 然而他忘了,阿朗和甄珠却没忘,想到方才他莫名其妙死死抱住甄珠的行为,阿朗心里就是一顿不爽,若是可以,他甚至想把这人按在地上再打一顿,那一拳还是轻了。 可甄珠拉住了他。 这纨绔一身打扮亮瞎人眼,有些明显不是平民可以穿戴的,显然是官宦子弟。再看他方才行事,虽然似乎有些蠢,但也乖戾嚣张,绝对不是什么和善的人。 这时代,惹什么都别惹当官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朗以前被辗转贩卖,见惯了人间冷暖,权贵不将人当人看的事早就见怪不怪,自然知道甄珠的顾虑是对的,此时这纨绔一副感恩的样子,只得压住心里的憋屈,然而却也做不到笑脸相迎,只冷哼一声,拉着甄珠就走。 那公子又在后面喊了几声,两人都充耳不闻,径自下山去了。 好好一场游玩,被个不知哪里来的纨绔败坏兴致,阿朗很不高兴,尤其想到那纨绔死死抱着甄珠的样子,这不高兴就更加重了。 甄珠倒是不甚在意,还反过来安慰阿朗。 而晚间何山又来爬墙,得知了她的这番遭遇后,不禁一笑:“巧了,这事儿我知道,府衙有位大人到我这里打刀,正说起这事儿呢。” 甄珠便好奇问他。 何山道:“那几个壮汉都被扔到府衙门前去了,你说的那位公子,恐怕来历真的而不小,听那位大人说,知府大人一听那公子登门,急得立马从小妾床上爬起来迎接,把那公子安排在官署最好的院落里,那几个壮汉也立刻被过堂审问。” “……那几个壮汉也不是普通乡民,他们平日什么活儿都做,表面上是人力夫,遇上落单又有钱的,贼心一起便顺便做起了山贼。只是他们胆子不大,往日也就挑挑老弱妇孺下手,像这次,估计原本看在报酬丰厚的面子上,想老老实实赚钱的,或许是那公子气焰太嚣张,又斤斤计较,才将他们给惹恼了。” “照你说的,这个什么公子脑子里装的怕不都是稻草?出门在外还当在自个儿家里呢?虽说那些山贼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但若不是他太嚣张,也不会闹到那地步,最后若不是碰上你和阿朗,说不准就丢了命了。” 何山啧啧嘲讽着。 明明不过是个很简单的符号,却带着她强烈的个人风格,旁人学不来,勉力描摹也不过是拙劣的模仿。 就像她的人一样,都是那般的独一无二。 只可惜,这样一个风格独特特色明显的标记旁,落款的“风月庵主人”五个字却显得有些粗劣,显然书写之人功底太浅,像是才学了几年写字,也从未苦练过书法的少年人一般,虽隐隐有些潇洒飘逸的气韵,到底未经雕琢打磨,璞玉一般让人总觉美中不足。 这样的字,不过跟方朝清七八岁时的水平相当。 犹记得初见她写出这样的字,他很有些惊讶,问她缘故,她只道沉迷画道,无心书法。 说是这般说,脸上却还嘻嘻笑着,他便知道她开玩笑的成分居多。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