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都说待嫁姑娘满心都是欢喜,你却比谁都冷静,我们分明连谈婚论嫁都没开始,你就连日后情断合离都想好了,你当我是什么人?分明是不信承诺,才有此顾虑。” 若是从前,朱伽莲少不得会惶恐,可现在,她心中一片平稳。 尚不等她言语,稷栩忽然一把抓住她的手,话里也融了几分气性:“可我若叫你那些乌七八糟的猜想都成了真,那才真成了个笑话!” “好,你都这般坦诚了,我索性给你一个白纸黑字的承诺,来日但凡我有一丝违背变心,你尽管将这一纸承诺放出去,叫天下人都知我是个笑话!” 朱伽莲眼神轻动,又忍不住想笑,这样天真的意气话,大概也只有这个年纪,这个情怀里才说得出。 可是,她拥有过了呀。 人不能因噎废食,偶尔,也遇到大胆些。 情浓时尽情欢喜,情尽时坦然接受,不自我折磨,泥足深陷,才对得起自己。 她轻轻笑着,回握住男人的手,半是打趣半是认真:“这个主意不错。” 稷栩一怔,好气又好笑,虚点她几下,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抱住她。 炽烈的情意在秋夜中无声散发,稷栩终于抱得美人归,在郑重的拟定之后的步骤后,两人终于和和美美携手并坐月下。 稷栩从怀中掏出油纸包,里面包着薄薄的芝麻糖。 两人一人捻一块,就着月色品尝。 稷栩看了她好几眼,终是没忍住:“我今日快被你吓死了。” 到底提到了这茬,朱伽莲故作不知:“什么?” 稷栩气性再起:“休要糊弄我,皇兄已与我道明,我既给了承诺,便绝不会反悔,所以你切莫再听皇嫂的话,你不知她……罢了。总之,你今日真、真是大胆。” 朱伽莲轻轻咬了一口芝麻糖,但笑不语。 稷栩一句话都没套出来,不由将她抓的更紧:“阿莲,皇嫂是不是还教你什么了?” 朱伽莲想了想,回道:“殿下觉得我今日大胆,我却觉得今日过的十分畅快。” 她看向稷栩:“你不喜欢我这样吗?还是单单觉得这样离经叛道,不配母仪天下,也不配做你妻子?” 稷栩:“我可没这样说,更没有这样想!” 他只是怕她所作所为都是皇嫂撺掇,违背了她的本心。 “那就对了。”朱伽莲笑笑:“所以,其实是殿下想多了,誉王妃并未对我说什么,她只是见我近来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安排些局给我找乐子,不愧是誉王妃,招数多的如天上繁星,叫人应接不暇,一日下来,竟也是从未有过的畅快。” 稷栩嘀咕:“那可不,也不看看我皇兄都为她成什么样了……” 这话似乎不大好,稷栩又改口:“总之,个人有个人路数,我是觉得,皇嫂的路数,只适合她和皇兄,你也说,万事在前,都越不过你我之间,日后你再有什么,理当直接对我讲!不是只有皇嫂的路数才能叫你畅快,我也会竭尽所能令你舒心!” 说到这,稷栩不自觉小心试探:“所以……你已知我心意,应当……不会再……” 朱伽莲看他一眼,想到了此行前,玉桑含着笑说的话—— 【若我有一个意中人,我只会想堂堂正正,挺胸抬头,带着毫无保留的情意还有骄傲与尊严站在他面前。】 【男女结发,理当由情而起,男女之情,理当纯粹。即便在日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