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顾不上一旁的事。 而看到有东西搜出来的江慈,瞳孔震动,不可置信。 韩唯拿过书信,抽出里面的纸张抖开,借着英栾凑近的灯火飞快扫了一遍,便露了笑。 “江大人。”他将信转向江古道一家:“人赃并获,想来你没什么可说的了?来人,将江古道拿下,收监待审!” “你们谁敢!”江慈张开双臂护住父亲母亲,一双眼猩红盈泪:“韩唯,你搜出了什么就要逮捕我父亲?我父亲此刻昏迷,我们无从知道此前情况,你要抓人,也该有明确的人证物证!” 韩唯显然不想同她浪费时间,理都没理:“拿下!” 忽然间,从暗处飞出一物,精准投向上前拿人的英栾。 英栾眼疾手快,拔刀挥去。 咔的一声脆响,飞出的东西被劈碎,洒落一地。 “什么人!”英栾持刀审视,韩唯的目光则是落在了地上。 是一颗核桃。 一道纤细的人影从昏暗的角落走出来,院中火光慢慢照在她身上,她一边走,手里还一边掂着颗核桃。 院中剑拔弩张,她却半点不惧,直至走到两方对峙的中间,偏头看向韩唯:“我还当刺史府闹了土匪,正怕着呢,原来是韩大人。” 韩唯一看到她,负在身后的手都捏成了拳,一双眼已将她从头扫到脚。 夜色已深,江夫人和江慈皆是刚起身的模样,她却穿戴整齐,怎么都显得古怪。 韩唯已接连吃了她几次亏,此刻一见她便有不好的预感。 他眼一动,看向她身后。 玉桑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上火光更亮,明知故问:“大人在看谁吗?” 韩唯眸光一冷。 她是一人来的,身边并无太子,至少目之所及,并无其他人影。 他今日虽来势汹汹,但事急从权,江古道人赃并获,他不信她还能做什么。 是以,韩唯下颌微扬,冷声道:“益州刺史江古道勾结河霸,收受贿赂,阻碍治漕,人赃并获,本官今日以监察使身份将其收监待审,玉娘子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否则有个冲撞,本官也负不了责。” 玉桑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端在身前的手缓缓松开。 随着双手垂于身侧,自袖中滑落一物入手,悄然隐蔽,无人发现。 黑暗之中,飞鹰和黑狼隐蔽在一处,紧盯着玉桑的行动。 他们并没敢去看太子此刻的脸色。 院中,玉桑沉默片刻,转头看向江古道一家。 江慈在她出现一瞬,已有些支撑不住的感觉,人还站着,腿却发软。 她还是不信父亲会做出这种事。 迎上玉桑目光时,她眼泪落下来,冲她摇头。 走吧,这里不是你能插手的。 玉桑捏紧手中之物,扬声道:“韩大人要捉拿罪臣,妾身没有资格阻拦。倘若江大人真的如大人所说,那是收押待审也好,是立斩不赦也罢,别说是妾身,怕是江家人也半个字都不敢说。” 韩唯厉声道:“既然如此,立刻让开!否则连你一同抓!” “证据呢?”玉桑紧跟着回应,扔掉手中核桃,褪去刚才的玩笑,整个人亦冷冽起来。 她直直的盯着韩唯:“江大人已意识不清,江夫人与江娘子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让他变成这样,根本无从询问。就凭韩大人一句‘人赃并获’就要抓人,岂能服人?” 玉桑看江古道一眼:“人人都有一张嘴,污蔑诽谤不过两张嘴皮一碰的事。所以,物证呢?到底有什么证据,能让韩大人看一眼就确定江大人有罪?” 韩唯拧眉,举起手中书信:“这便是从江古道房中查出,与曹広互通消息的信件。” 隔着一段距离,玉桑看不大清楚,她紧拽的拳头伸出来,向着韩唯摊开:“不知韩大人能否让妾身瞧一瞧?” 韩唯收了书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 玉桑和声讲道理:“这里这么多人,韩大人还怕我当场撕毁物证不成?” “若我敢如此,大人便是当场砍了我,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为大人作证。” “可大人拿着所谓的证据,让我这个外人看一眼都不敢,岂不是让人生疑,那根本不是能明确定罪的证据?” 韩唯的忍耐已到了极限,他抬手一挥:“扰乱公务,此女子许是曹広同党,来拖延时间罢了,将她一并拿下。”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