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道出根本——各取所需罢了。 这种不假思索的坦率,?即便是心机算计,也让人觉得舒服没有负担。 亦或说,是利益交换比人情纠缠简单。 江慈点头:“放心,我记得你我的约定。” 玉桑眼底划过思虑,笑道:“无论如何,?我总是相信姐姐的。” 江慈心中膨胀,总觉得自己也该回应点什么,遂道:“我也信你!” 长史府的纷扰,随着十娘礼成,到底是压下去了。 众宾客心里门儿清,但凡这事儿没有闹起来,便不会有人上赶着去追究真相。 江慈本想带着玉桑去母亲那边,结果飞鹰找来,将玉桑请去了厢房。 面上的话是,郎君担心夫人方才受了惊吓,已经告知过主人家,为她准备了厢房小憩。 玉桑心道,哪里是怕自己受惊,根本是找个地方把她圈起来,唯恐她再在应家闹事。 江慈倒是很配合,毕竟,玉桑越是得宠受厚待,她计划的可行性就越高。 是以,一直到散席之前,玉桑都没出现,乖乖呆在小院子。 有女眷发现她不见踪影,江慈便会主动跳出来代为解释,只道是受惊,旁人听来倒也可信。 江夫人有些不安:“你何时与她那样亲近了,她……” “母亲。”江慈破天荒说道起江夫人来:“大庭广众的,切莫失言。” 江夫人当然不会说破玉桑的身份,可是…… “她到底是稷大郎君枕边的人,你与她这样亲近,又口无遮拦的,万一……” 江慈察觉古怪,问:“万一什么?” 江夫人看一眼周围,又镇定下来:“没什么,她身份复杂,前路难料,你莫要太亲近就是。” 江慈没再说什么,只于眼底存了一份疑惑之色。 母亲不像是在意名声清白才说这些话,更像是……心虚? …… 虽然玉桑独自呆在小院儿,可没人敢饿着她,开席时,许氏便让人给她单送了一份。 除此之外,还专程问她需不需要请大夫,有没有伤着哪里。 与应二娘不同,许氏似乎是真的感谢玉桑护十娘那一把。 经历刚才那一阵,玉桑着实有些累。 所以,呆在这里不用见人坐等散席的滋味……实在是太好了! 她随意用了些饭,漱口净手后往床上一倒,后腰忽然被硬物硌到,坐起一看,是她的挂腕荷包。 荷包除了她临出门时装进去的两颗核桃,还有太子给的那块玉佩。 原本轻松的心情忽然折半,玉桑抱膝坐着,手指捏着玉佩上下两端,举到面前对着光看。 这块玉佩,是他满周岁时,圣人广征巧思,亲自选料描样儿为他准备的生辰礼。 他从小带到大,从不离身,好不夸张的说,即便没见过太子金印,也都见过这玉佩。 为什么要给她这么重要的东西? 玉桑将玉佩放到一旁,抱坐在床,摇了摇头。 今日,太子对她堪称照顾备至,不仅于危难时护她,还帮她一起做手脚。 她感激他时,是真心诚意。 但这并不能改变她的心意。 能与太子化敌为友,冰释前嫌,当个可以放下戒备闲谈几句的旧友,这很好。 他继续做他的太子,来日登基为帝造福万民,她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自在一生,堪称圆满。 反正她不要再进宫了。 可是,现在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过了今日,应家及笄礼这个时限就到了。 若她还没有动作,太子说到做到,就会亲自对江家下手。 太子的段位可不是应家这些娘子能比拟的。 再者,她也不像上一世那般,宫内宫外都可接应。 想做什么,稍稍安排一下便可达成。 现在她没钱又没人,想打听事情还要一番算计狐假虎威找太子的人。 艰难不艰难?憋屈不憋屈? 处理江家的事,得耐得住性子。 玉桑想着想着,不由生了饭后困,她决定不要为难自己,顺从心意躺下睡觉。 太子进来时,她睡得正香。 被子又被她一脚蹬得滑落腰间,人面朝外侧身半趴,搭在身前的手,掌中虚虚罩着一枚玉佩。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