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 他已经误了她的身,不想再误她的心。 三年来,他确实忙,可也不至于三年都不露面。他确实是刻意的,甚至,委屈了小影子。 这明明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可为何,他会有种始料未及的感觉。看着微笑着的秦敏,他甚至会有陌生感。 “顾太傅,你此行,为的也是此物吧。请收下吧。”秦敏淡淡道。 如果……如果她的心没有陷进入他的温柔里,她一定会履行当年的约定,安安分分当一个名义夫人,陪他在需要的场合里认真做戏。 可是,她陷进去了,她就得挣扎出来呀! 要不,能怎么办? 所有刻意,借因了解。他早就看穿了她的心。 如果三年了都看不出他的刻意,他的拒绝,她便真是愚蠢至极。 顾北月没动,秦敏却将休书放在他手里,她淡淡道,“好了,从此以后,男欢女爱,各不相干。小影子,请恕我必须带走!” 顾北月至今都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看着手里的休书,秦敏,也没有犹豫,眼眶红得都快掉出眼泪了,却还是倔强地忍住,倔强地转身。 就在秦敏打开门的时候,顾北月突然重重咳了起来。 和上一回他在秦敏面前咳嗽的情况非常相似,一咳嗽就是非常厉害的咳咳,听的人都会忍不住替他喘不过气来的。 秦敏止步了,眉头紧紧锁着,却没有回头。 他都能骗她三年,她还能拿他怎么办? 自己才是自己的良医,如果自己都没有养好病的心,再好的大夫也没用。 秦敏越听那咳嗽声,越是一肚子的火。她一脚都踏出门外去了,无奈,她的心终究是软的。 她还是退了回去,可当她一转身看到背后的场景,整个人便都惊住了,心跳都差点停掉! “顾北月!” 秦敏箭步冲过去,搀起了趴在茶桌上咳嗽的顾北月,竟见顾北月嘴上,手里全是血! 他咳血了! 这一刹那,秦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泪珠儿就像是是断线珠子,一颗颗接连不止往下掉。 “顾北月,我恨你!” 没有说爱,也不愿意说出爱,但是,恨,她却这样说了出来。 恨他三年来的欺骗; 恨他多年来的勉强自己; 恨他这个天下第一医尊,却一直、一直医不好自己! 顾北月咳得都停不下来,人也没什么力气,眼睛闭着,让秦敏都不知道他的意识是否清晰。 一般的咳嗽都是由浅到重的,可是,顾北月的情况却完全不一样。他要么不咳嗽,而一旦发病必是非常严重。 就像她在云宁城里跟他住了那么久,都从来没有见过他咳嗽,可上一回他来宁州,她就被吓着了。而当年她跟他一路从云宁到北历,再从北历倒医城,在医城里又待了好些日子,一样见他好好的。就是今天晚上,她都看不出他跟之前有什么不同,可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就成这样了。 顾北月还在咳,听得秦敏都快疯了。 这咳嗽声非常不对劲呀!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三年来,他的病没有任何缓解,而且还严重恶化了。 秦敏连忙取出金针来,为顾北月行针,面前止住他的咳嗽。随后就喊来侍从,把顾北月搀到床榻上去。 秦敏深吸了一口气,才帮他把脉。而这一把脉,秦敏整张脸就白了。 顾北月的脉象,非常非常乱!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不得不面对,就这脉象看,顾北月命不久矣! 秦敏颓然跌坐在一旁,怔怔地看着榻上的人,脑袋都空了。 玺玉伯闻讯赶来,一件主子不醒人事,吓得原地怔住。 秦敏突然起身来,逼到他面前,冷声,“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上一回把过脉,只瞧出是自幼就有的旧疾,而且,他也说了,好不了也死不了,只能养着。 她一直以为只是顽疾而已,无法根除,只要养好了,控制好了,就不会危及性命。 谁知道…… 玺玉伯缓过神来,都被愤怒的秦敏吓着了。 “说呀!”秦敏怒声! 玺玉伯避开了视线,不敢言语。这是主子的秘密,也是影族的秘密。 玺玉伯的回避,让秦敏心慌,她喃喃问,“顾北月……他救不了自己对不对?” 玺玉伯这才看过来,眼眶都湿了,他没有出声,只是点头。 秦敏闭上了眼睛,多想假装没有看到玺玉伯点头,可是,她就是看到了。 是的! 顾北月,救得了天下人,独独救不了自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