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墙壁,呜呜低声哭了起来。 龙非夜,你这个混蛋!你这算什么? 你要我相信什么呀? 龙非夜,我要见你! 你要我相信你什么,你得亲口说清楚来! 这一夜,韩芸汐彻夜未眠,想了一夜,都想不到一个好的理由,要继续和龙非夜谈判。 第一次谈判,龙非夜那样侮辱她和宁承,宁承必定是记恨在心的。 而且,谈判是龙非夜那边主动要求,一开始,龙非夜就处于被动的地步,宁承可以选择和龙非夜停战,也可以选择自己去应对风族。 一大早,宁承就过来接韩芸汐去看演练,看到韩芸汐浮肿的双眸,宁承以为她是为了那件紫纱衣的事才哭的。 他更是内疚,也不敢多问,一路都无话。 韩芸汐整个早上都心不在焉,思来想去,最后总算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宁承了。 谁知道,在回军营的路上,她正要开口,侍从却来禀,“公主,宁将军,东秦来函。” 韩芸汐看了信函,心下大喜。 这封信是百里元隆写的,要求约定第二次谈判的时间和地点。 上一次谈判,已经初步达成停战的决定,他要求进行深入的谈判,约定停战的具体细节。 韩芸汐把信件给宁承看,宁承瞥了一眼,一脸不屑,“公主,咱们得压一压他们的气焰,拖他个三五日再回。他们还真以为咱们非跟他们停战不可了!” 韩芸汐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宁承还想开口,见韩芸汐这失落的样子,便立马闭了嘴。 这件事终究是他的错,若非他有错在先,龙非夜哪来机会羞辱公主殿下呢? 宁承终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在公主面前提及这事了,这无异于是揭公主的伤疤。 见公主沉默不语,宁车也沉默了,两人一路回到军营中,都默默无话。 回营帐前,宁安来信了。 信中说龙尊已经顺利抵达医城,顾七少和沐灵儿已经把白玉乔救醒,还在审问中,目前还没审出有用的信息来。 “宁承,你给宁安回个信,问一问龙尊带去的侍从,沈决明是都收了,还是退回来了。”韩芸汐看似随意,心下却紧张不已。 她在其中一个仆从身上下了毒,只要那个仆从到沈决明院里,就一定会接触到沈决明院里的桂花。 这个时候已经是入秋,北方比男方的气候要冷一些,沈决明满园的桂花树必定已经开花。 她下在仆从背后的毒,一定和桂花香发生反应,就会有瘙痒的症状,并且呈现出黑色的纹路。 根据着她下毒的位置,顺序,那些纹路必成字形。只要沈决明当初医治那个仆从,就一定能看到她留下的字,就一定会告知龙非夜。 韩芸汐比之前的任何时刻,都希望沈决明已经把她那个问题状告龙非夜了。 她都无法想象,龙非夜挨了她那一巴掌,又听到她对宁承说的那些话,会有多绝望。 宁承要走,韩芸汐急急又补充了一句,“有什么情况,让她马上回信,越来越好!” 宁承狐疑起来,“公主,此事……这么着急?” 韩芸汐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幸好她机灵,连忙解释,“如果能争取到医城的支持,便也可争取到药城的支持。宁承,有医药两城的支持,咱们跟东秦谈判的底子也足一些。龙非夜在北历的细作不少,万一谈判拖久了,他再北历获利,改变了停战的决定,咱们就功亏一篑了。” 韩芸汐所言极有道理,再加上宁承对她已完全信任,所以,宁承也没再追问,“属下这就去办。谈判的事,还请公主定夺。” 韩芸汐恨不得跟宁承说今夜就谈判,但是,她还是保留了那么一点点理智,她说,“我考虑考虑再议。” 这一夜,韩芸汐又辗转反侧了,一遍又一遍地看龙非夜那九封回信,一个字一个字地轻抚过他的字迹,他的气息。 而这一夜,龙非夜并没有辗转反侧,因为他压根就没躺床上,他坐在军营中,等回信。 百里元隆陪在他身旁,并不知道他在等回信,只当他在琢磨时局。 同样未眠的人,有太多太多了。 宁承独自一个人坐在军营外的小河边喝闷酒,一壶一壶似要将自己灌醉,只可惜他千杯不醉; 百里茗香望着窗前的月光,素雅的小脸比这夜还要安静,温顺的一辈子的眸中摇曳着月芒,美而凄凉; 顾七少躺在屋顶上,睁眼到天明; 沐灵儿就在屋内,守着初醒的白玉乔,毫无睡意; 顾北月在某个茅庐中,将楚天戈寄来的信烧掉,他抬头往月,低头轻叹…… 翌日,龙非夜收到西秦的回信,二次谈判的时间约在当夜,老时间,老地点。 韩芸汐看完信之后,对百里元隆说,“今夜本太子过去便可,你留驻军中。”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