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穆琉月,还是楚清歌,在这样的场合当着韩芸汐的面讨论“嫁妆”的事情,无疑是指着鼻子羞辱韩芸汐。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韩芸汐和这二人后宫的“新贵”会一场撕逼大戏,可谁知道韩芸汐就是无动于衷。 他强由他强,我自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我自明月照大江。韩芸汐此时云淡风轻,面带微笑。 她是喜欢热闹的人,但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眼中的热闹。 韩芸汐不回答,楚清歌有些尴尬,她正准备自答自话,穆琉月却立马给她铺来台阶下。 穆琉月笑道,“这还用问,当初迎亲大队里就没瞧见抬嫁妆的,全帝都的人都瞧见了!” 穆琉月等这一天等很久了,她早就豁出去了。 这段日子她在东宫守活寡已经受够了,太子妃的名号风光无限,真正的苦楚唯有她自己知晓。 即便太子将来登位,她以娘家的势力保住太子妃的位子,顺利晋升为皇后,那又怎么样?日子还是一样苦! 她如今就只有一个念头,韩芸汐毁了她,她也要毁了韩芸汐!联手楚清歌是她最好的选择。 今日这场子,只要她帮上楚清歌,给楚清歌留下好印象,将来合作起来就顺畅多了。 韩芸汐不说话是吧,她就逼到她说话为止。 穆琉月特意转头朝韩芸汐看去,大声问道,“秦皇婶,你不会不敢承认吧?” 楚清歌毕竟初嫁过来,还有些收敛,穆琉月这单刀直入,简直就是吃果果的约架节奏呀! 好可怕! 全场顿时一片安静,大家都纷纷朝韩芸汐看过来,不少人都莫名地紧张起来。 韩芸汐慢条斯理地喝完杯里的茶,优雅地放好了杯子,才道,“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确实没嫁妆。我嫁给殿下已经是殿下的荣幸了,还要嫁妆作甚?” 这话一出,原本就安静的大殿变得更加寂静,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到。 穆琉月瞠目结舌,楚清歌目瞪口呆,全都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韩芸汐真心不想搅后宫这趟浑水,可是,没办法,人家都逼到面前来了,她只能“以贱制贱”啦,所谓人至贱则无敌嘛! 李太后一党等着她和楚清歌撕,楚清歌等着她和李太后一党撕,她两边都不动。 她选择得罪秦王,拿秦王殿下来挡箭,至于秦王殿下会不会咬她,那就是秦王和她私下的事情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楚清歌,她着实忍无可忍,怒声,“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 韩芸汐笑了,她朝太后看去,“太后娘娘,芸汐是你赐给殿下的,您的赏赐不是殿下的荣幸吗?有人说芸汐自以为是,您怎么看?” 韩芸汐简直是天才呀! 三言两语就把难题丢给李太后了,一直旁观的李太后始料未及,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若反驳了韩芸汐,那便是自踩脸面,承认自己不如秦王尊贵;她若顺了韩芸汐,那损楚清歌的面子就损得太直接了。 李太后思来想去,着实没有办法,最后只能以和事佬的态度忍痛结束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 她说着,又拉来楚清歌的手,笑道,“女人呀,不管是嫁入寻常百姓家,还是嫁入皇族,其实图的就是个宠爱!楚贵妃,如今皇上可是最疼你了,赏的首饰,绸缎都是双份,就连奴才也是双份。” 李太后大笑起来,“来哀家这请安的人不少,就属你有贵妃的样子!” 看是夸,其实是捧杀! 楚清歌眼底掠过一抹怒意,哥哥说的没错,后宫里这老太后的嘴最毒,口蜜腹剑,豆腐嘴刀子心! 最该提防的就是这个老太婆了。如果没有哥哥的提醒,不知道立场冲突,她必定会被老太后骗了的。 楚清歌正要回答,谁知道穆琉月又开口了,“皇奶奶说的对!贵妃就该有贵妃的样子,王妃也就得有王妃的样子!尤其是来你这请安的,那些个穿戴随意,带个小孩子也进来的,那是对您不尊重呢!” 穆琉月这话一出,大家又一次把目光集中到韩芸汐那边了。 全场女人一个个都身着端庄的宫装,佩戴得体,随从也都是各宫里的管事嬷嬷,而就韩芸汐一人,衣服穿得漂亮,首饰却一件都没戴,而且,她带来的婢女就是个小屁孩! 这种年纪的婢女宫里也有不少,但是绝对是没资格到这种场合伺候的。 韩芸汐心下无奈,以茶解闷。 她发现穆琉月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怨恨她呀! 楚清歌看着穆琉月,眼底掠过丝丝复杂,太后一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