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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女提刑 第24节


片,我姐做得最香最好吃,每回做出来,我和她都能就着这菜吃上两大碗饭。

    可是昨天她竟然走了神,不过也就那一小会儿,我瞧着我姐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异样的,我偷偷问我姐申大郎对她怎么样,她还说可以……”

    马车轻轻摇晃,易长安听着胡二杏絮絮说着,不时引导着话题:“那申家说的货郎是怎么回事?”

    “我姐是绝对不会跟货郎私奔的!”胡二杏气乎乎地冲口说了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口气太冲,连忙跟易长安道歉,又急急解释,“易大人,我、我刚才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实在是以前我娘就是跟货郎、跟货郎走的……”

    原来十多年前,胡二杏才得一两岁的时候,胡父上山伐木,不慎意外被倒下的树木砸断了,从此瘫痪在,连大小便都无法控制,经常拉在。

    家里本来就过得艰苦,这一下丈夫成了废人,两个女儿还在年幼,帮不上什么忙,胡母既要一个人撑起整个家计,又要服侍丈夫倒屎倒尿,成日见不到头地劳作。

    有一回她刚给丈夫换洗好,出去洗了床单回来,胡父却又在拉了……胡母被压抑了好几个月的绝望情绪终于爆发,扔下木盆里的床单,不顾房间里小女儿的大哭,转身就走出了家门。

    村里有人看到她跟着一个货郎走了,走得极其坚决。等在外面挖野菜的胡大杏赶回家,爬在门坎上的胡二杏已经哭得嗓子哑了。

    胡大杏那年才得六七岁,一声不吭地求着几位善心的村民帮忙,将胡父弄的污秽全清洗好了,没有灶台高的人垫了小凳子,笨拙地给一家人做野菜粥。

    只是没有想到,那天夜里,胡父用一条腰带将自己吊死在了窗棂上……从此,胡氏姐妹相依为命,胡大杏拉扯着妹妹艰难长大,姐妹两个把这个家给撑了起来,也是因为如此,胡大杏才拖到了十八九岁成了老姑娘才嫁了人。

    胡二杏虽然极力想忍住,还是眼睛发红,连忙背过身子掏出手帕偷偷擦掉了眼泪。

    易长安怕她尴尬,装着看行程撩开了一角车帘往外看去。

    车外,白雪覆盖的田野格外冷寂,黑山静水仿佛一幅水墨画卷,村庄的轮廓慢慢出现在前面。

    易长安微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不能说胡大杏因为当年母亲是跟着货郎走的,所以就不会跟着货郎走,但是确实让人有些疑问,如今胡家家境已经好转,且胡大杏已经嫁进了申家,胡大杏做什么还要跟货郎走呢?

    这申家……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会打洞。我们申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哟,娶回来这么个媳妇,跟她娘一样水性,这才嫁过来几天,就跟着人跑了……”

    申家,申李氏一边拍着哭诉,一边拿着帕子用力揩了揩了鼻水,全然不顾胡二杏在一旁怒目而视:“大人啊,二杏她自己姐姐做出了这丑事,却还要把脏水往我们申家头上泼,你可得还我们申家一个清白名声啊!”

    易长安一副很有耐心的样子,稳稳坐着听着申李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眼睛却仔细打量着申家的摆设。

    申家的家境看起来也并不是很好,家具都是用了有些年头的,不过因为家里有喜事,所以擦得格外亮了些,看起来还算顺眼。

    一排三间的泥坯房,中间是正房,就是她们现在坐的这里,正是平常见客的地方,大概是为了迎新妇,还特意粉刷过了的;旁边一左一右两间厢房都挂着门帘子,挡住了易长安的视线。

    “……那胡大杏定是嫌弃我们申家家穷,瞧着那货郎手上有几个大钱,就眼皮子发浅地跟了人跑了,可怜我儿子不明不白的,就被人戴了这么顶绿头巾……”

    “什么不明不白地戴绿头巾,现在是我姐姐人嫁到了你们申家,却不明不白地不见了!”胡二杏是个性子刚强的姑娘,先前碍着易长安在这里,一直忍着,见申李氏一盆盆污水泼个没完,终于忍不住跟申李氏呛了起来。

    易长安立即觉得自己陷身进一千只鸭子中间了,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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