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在说谎,那东西你并没有毁,还一直藏在附近;虽然你自以为藏得隐秘,不过我却能够把它找出来,你,信不信?” 慧空像被一下子捏住了嗓子似的,一下子哑了声,片刻后才“嗤”地笑了出来:“小子,你还在穿开裆裤的时候,大爷我手上就杀了几百条人命!之前不提防被你哄了一回,你还想哄我第二回 ?你还是趁早滚回家找你娘喝奶去吧!” 易长安讥讽地看着慧空,冷笑了一声:“你和智能都自诩精干,智能虽然跟锦衣卫对上了一场,却并不认为锦衣卫会追到这平安寺来,因此没有跟你说出这事。 只是智能因为外面的事发生了变化,回来后跟你发生了争执,你们俩各执一见,谁也不服谁。你一力要维持原来的计划,又担心智能会漏了底,因此生了杀心,今天觑准时机哄了智能出来,趁智能不备,从后面杀了他。 你并不知道锦衣卫的事,想继续在平安寺中藏身,所以杀了智能却摆出那样一副现场,让后来进大厨房的智藏以为智能用刀削了自己的头,借以迷惑寺中的僧众,进而继续隐匿下去。” 慧空声音粗嘎地笑了起来:“不错,说得很好,不过现在你说这些又有个鸟用!” 陈岳听他还在口出秽言,挑了挑眉,常大兴大掌一伸,“咔”地一声将慧空的下颔关节卸了下来。慧空却像根本没觉得痛似的,怨毒地瞪向陈岳。 易长安冲陈岳微微点头以示谢意,看着慧空继续说了下去:“你一不知道锦衣卫已经来了太平县,二不打算挪一个窝,还专门利用智能的死设了一个迷惑之局,又怎么会狗急跳墙地毁灭你手里的东西呢? 不过锦衣卫来得迅速,让你一时没有时间反应,不过你自忖并没有跟锦衣卫接触过,可能接触过锦衣卫的智能也已经死了,因此你安下心来,希翼能够蒙混过关;只可惜,你这幻想把你最后一丝狗急跳墙的机会都毁灭了,所以那东西现在还好好地放着。” 听到慧空喉中“嗬嗬”出声,虽然含糊不清,易长安却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似的,诧异地睁大了眼:“不会吧,你真以为我会那么傻,会去搜查你的僧房? 你们僧房五人一间,跟大通铺也没多大区别,哪里藏得住什么秘密;你要藏东西,就是这整个平安寺里,都不会是你藏东西的理想地方。 要藏,肯定要藏到寺外啊,不过那么紧要的东西藏远了也不好,总还是要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安心。让我想想,你会选一个什么地方藏呢?” 易长安说是想一想,语气却是轻松写意,慧空不敢置信地瞪着她,只恨自己现在想骂也骂不出来,浑身肌肉不自觉地绷紧。 易长安一手支肘,轻轻抚着自己的下巴,不紧不慢地开口:“又不能放在寺内,又要每天看着,我瞧着你僧房窗户外对着的那片林子倒是很不错,林下有条山溪,每天洗漱的时候你都能过去——” 在易长安说出那片林子的时候,慧空脸色已经变得惨白;陈岳立即一抬手,立即叫了人上前:“即刻带人去刚才山溪边的那片林子搜!” 易长安神情恬淡地补了一句话:“也不必去得远了,就是正对着慧空房间窗户的那几棵树上,我瞧着有几个松鼠的树洞来着,搜那几个树洞就是了,或许里面藏了些厚重的器皿之类的东西。” 随着她的一字一句,慧空的面色已经从惨白变成死灰,垂下了头,嘴唇轻动,只是因为下巴被卸,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半刻不到,一只沉甸甸的、一尺见方的铸铁盒子就被人送到了陈岳面前,陈岳一手扭断了盒子上的铜锁,取出里面一本被棉布包裹的书册,飞快地翻阅起来。 见大势已去,慧空脸上肌肉狰狞,恶狠狠地盯着易长安,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肉的神情。 如果不是易长安,锦衣卫这一帮人怎么可能这么快擒住他,还把那本名册给拿到手?!想不到他堂堂黑鳞卫,竟然有朝一日栽在了这个小白脸手里! 已经被拔了牙和爪子的老虎,她可不怕!易长安轻哼了一声,转身向陈岳一拱手:“陈大人既然已经办完了事,下官也不敢在这里多叨扰了,下官先行告辞。” 陈岳将那本名册重新用棉布包好放回铁盒子里,自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