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初审的举子。 至于百姓们基本上被拦在了大门外,公堂与大门之间隔着一片偌大的庭院,因此从大门外只能看到公堂里的人,却听不清声音。 微服出游的顾玦与沈千尘手牵着手混在大门外的百姓中。 沈千尘从荷包里摸出了两颗桂花松仁糖,自己一颗,再往顾玦嘴里也喂一颗。 随着开堂的时间临近,周围人声鼎沸。 时辰一到,大理寺卿周之秋就面无表情地出现在公堂上,朗声宣布开堂,举手投足间,自生威仪。 刑部左侍郎与左都御史分别坐在两边协助旁审。 周之秋正想敲响惊堂木,却一眼看到了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顾玦与沈千尘,手一滑,他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没滑落。 刑部左侍郎与左都御史顺着周之秋的视线一看,也看到了帝后,暗暗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想法非常一致:圣驾到此听审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新帝实在太可怕了! 周之秋眼角抽了抽,立刻打起了精神,拍了下惊堂木,高声道:“带人犯!” 公堂两边的那些衙役们发出低沉的喝声,与此同时,一帮人被呼啦啦地带上了公堂,被衙役们推搡着跪在了地上。 这些人犯中,不仅有韦敬则的次子韦远知、卖题的老虞等人,还有二十来个男子也都被带上了公堂,形貌狼狈,神情惶恐。 韦远知作为此案的主犯,跪在了众人的最前方。 七天前,韦远知曾在京兆府的公堂上挨了三十大板,之后,他就被移交刑部天牢,这段日子,他既没看大夫,也没好好休养,受了不少苦。 此刻,韦远知看着比当日在京兆府公堂时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再不复从前的风流潇洒。 周围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投在了韦远知的身上,充满了愤怒与鄙夷。 在大理寺卿的要求下,寺正拿着一份文书开始陈述案情,把泄题舞弊案的来龙去脉陈述了一遍,也同时说明这些人犯的身份。 听审的众人这才知道这一众人犯中,有卖题的、买题的,还有负责印刷考卷的书铺以及几个帮着搭桥牵线找买家的中间人,这些中间人也多是勋贵官员,名头响当当的。 堂外那些学子们目光全都落在了那十几个买题的举子上,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都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考生买了会试的考卷,不由群情激愤。 会试三年一次,每次都只取两百名,录取的名额一旦被这些弄虚作假之人占了,等于他们这些普通考生考中贡士的机率就更小了。 这些学子们只是想想,心中就是一阵后怕,一个个神色肃然。 这里是公堂,谁也不敢喧哗,因此举子们也就是暗暗地与身边的熟人交换着眼神,觉得新帝说得对,今科会试必须重考。重考最公平,毕竟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也不能担保这些卖题人会不会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有所隐瞒。 待寺正陈述完案情后,周之秋再度敲响了惊堂木,冷声质问道:“堂下之人,你们可认罪?!” 回应周之秋的是一片静默,公堂之下,跪地的人犯中无一人敢出声,周围静得落针可闻。 其他人犯都在悄悄地瞥着一旁的韦远知。 “我是冤枉的!!”韦远知仰起头来,咬牙不认罪,双手在袖中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几天前,父亲韦敬则曾派人到刑部天牢见过他,嘱咐他改口千万别认罪,还告诉他一定可以把他给救出去。 见韦远知不认罪,其他人犯也都有学有样地拒不认罪,纷纷地喊冤道: “草民是冤枉!” “大人明鉴,学生是冤枉的!” “……” 谁都知道舞弊罪是大罪,涉及卖题的人只要认了罪,那就是一个死字,他们不认的话,说不定还有活路,说不定韦尚书家的公子还有法子。 那些买题的举子也都抱着侥幸心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