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地呆立原地,两眼无神,脑子里更是一片混乱,完全无法冷静地思考。 一年前,她还是侯府的老封君,子孙满堂,还有贵妃女儿与二皇子外孙,总是收到旁人艳羡的目光,可现在呢,好好的一个家散了,次子死了,长子一次次地入狱,这一次更是沾上了谋反的嫌疑。 她该怎么办?! 她茫然了,呆了好一会儿,风一吹,她方才察觉自己的背心出一片冷汗。 她终于回过神来,讷讷道:“对了,我得去请人帮忙,我得通知逸哥儿……” 太夫人想出门,可是下一刻就见那个中年将士冷声宣布道:“封府!凡楚家人胆敢迈出侯府,格杀勿论!” 侯府的朱漆大门立刻就被那些禁军将士关上了,只留下那“砰”的一声巨响环绕在空气中,久久不去。 太夫人双眸睁得老大,呆呆地看着前方紧闭的大门,这才想起来,之前对方就说了要“封府抄家”! 太夫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似的,浑身无力,整个人瘫了下去。 “太夫人!” 大丫鬟与王嬷嬷紧张地喊了起来,尖锐的喊叫声彷如利箭般刺进了周围下人们的心口。 下人们更慌了,有种前途渺茫的恐惧与不安,人心惶惶。 在这个时代,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不仅同姓的亲人是如此,主仆也是如此。 若是主家被抄家,他们这些下人也是会一并被发卖甚至流放,到时候,一家人被拆散那就太寻常不过了。 这要是卖给好的主家也就罢了,万一遇上了不好的主家,甚至于姑娘家被卖到腌臜之地,那么下场可想而知。 王嬷嬷见太夫人的脸色白得像纸似的,心里更担忧,干巴巴地劝慰道:“太夫人,您别担心,大老爷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她的安慰其实空乏无力,毕竟前两次楚令霄进天牢,楚家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到今天,楚家的家产都变卖了不少,几乎都快过不下去了。 “活该!”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自后方飘来。 刘氏与楚千菱等几个二房的人施施然地来了,皮笑肉不笑。 自楚令宇辞世后,刘氏等人想闹,就被楚令霄下令看管了起来,太夫人觉得不妥,但是又不敢与长子对着干,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今天,禁军兴师动众地来楚家拿人,侯府内鸡飞狗跳,人心惶惶,也就无人管着二房了,刘氏等人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刘氏正在为夫守孝,因此穿衣打扮都很素净,一袭茶白色的衣裙,头上戴着白色的绒花以及白玉簪,连鞋子都是茶白色,浑身上下不见一点颜色。 “楚令霄这是自做自受!母亲,烂泥扶不上墙,您还是擦亮眼睛得好!” 刘氏恨恨道,眼神阴鸷愤恨,看来就像是一个来索命的女鬼似的。 她心里一直认定了是楚令霄派人打断了楚令宇的脊柱,又亲眼看到楚令霄推了楚令宇,才导致楚令宇撞了头,丢了性命,而她变成了寡妇,子女们也没了父亲的庇护。 今天她看到楚令霄再次下狱,一方面觉得痛快,另一方也在害怕,害怕楚令霄会不会真的是谋反了! 万一真是如此,他们现在还没有分家,那么二房也是要被连累的。 倘若像去岁那样只是楚令霄一人获罪流放也就罢了,怕就怕一人犯事,全家遭殃,万一连二房的男丁为此被流放,女眷没入教坊司…… 刘氏只是想想就觉得心惊,一双眼睛如嗜血的野兽般变得通红,恨恨地瞪着太夫人。 太夫人被刘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