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与提膳归来的两个小丫鬟交错而过。 这一日,当楚千尘陪着沈氏、楚云沐用了晚膳,再回到琬琰院已经是黄昏了,西垂的夕阳把天际映得通红。 楚千尘让琥珀在小书房外守着,独自进了小书房。 她推开了对着后院的那扇窗户,轻唤了一声:“薛风演。” 最后一个字才刚落下,薛风演就从屋檐上倒挂了下来,然后轻巧地落在了地上。 而楚千尘连眉毛也没抬一下,仿佛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 薛风演从窗口跃进了小书房里,一点也不客气地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坐下了,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温茶水。他都等了楚千尘快一下午了。 楚千尘也坐了下来,两人之间仅隔着一个如意小方几。 “你们能不能联系到王爷,需要多久?”楚千尘单刀直入地问道。 薛风演咽下口中的茶水,答道:“飞鸽传书不一定能到王爷手里,如果快马加鞭的话,至少要七八日。” “那就先拖着。”楚千尘眯了眯眼,当机立断地说道。 “……”薛风演挑了下剑眉,难掩惊讶之色。 因为楚千尘随沈氏进了正院后,就一直没出来,薛风演久久等不到人,干脆在一个多时辰前又回了一趟王府,与程林华他们商量了一番,大伙儿都觉得暂且先拖着这门婚事比较好。 现在最重要的是,决不能泄露王爷不在京的消息,不然会坏了王爷的大事。 薛风演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白瓷茶杯,看着楚千尘的眼神有些复杂。 本来,若这旨赐婚的对象不是楚千尘,这件事再简单不过,他们根本就不用为难,直接抗旨又如何,可是这件事涉及到楚千尘,才变得难办起来。 婚事上,吃亏的永远是姑娘家。 对于这桩婚事,皇帝打得是冲喜的名头,婚事拖久了,等将来退婚,损伤最大的是楚千尘的名声。 以后别人提起她,第一个念头就会是—— 她是被皇帝赐给宸王冲喜的姑娘。 他们一屋子的臭皮匠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个时辰,也想不出其它更稳妥的办法。他们都知道楚千尘对于王爷很重要,王爷的伤太重了,他们曾为王爷请过数之不尽的名医,个个都说王爷活不过今年。 唯有楚千尘自信地说,她可以救王爷,而她,也确实有这个本事。 说起楚千尘出神入化的医术,连程华林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皇上肯定不安好心,但说不定楚二姑娘真是王爷的福星。” 这世上能救王爷的大夫,除了楚千尘外,恐怕也很难再找到第二个了。 程华林把说服楚千尘的这个重任交给了薛风演,薛风演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了。 方才,从王府回来后,他独自在屋顶上纠结琢磨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却没想到楚千尘竟然主动提出这个对她自己相当不利的建议。 她到底知不知道这旨赐婚会对她的将来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薛风演怔怔地注视着楚千尘。 对他们而言,王爷自然是重于一切,可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薛风演心里对楚千尘多少也有些歉疚。 楚千尘一眼就看出了薛风演在想什么,却没多说,云淡风轻地笑着。 她随手把手边的匣子对着薛风演一推,“吃糖吗?” 薛风演手比嘴快,拈了颗松子糖吃,心里又升起一种莫名的感觉:明明自己年龄比她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