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落魄,站在玉树临风前的江鸣鹤身前更如云土之别。 江鸣鹤走过去问道:“不知孙统领此去欲要如何做?” 孙统领皱眉:“自然是先好言劝导沈大人同我回来朝皇上复命。” 哎哎哎,当真是个榆木脑袋。 江鸣鹤叹了口气,继而问道:“孙统领,您别忘了,你这位子坐了十好几年,可他沈云飞无功无德就跳到了这官职上,你不觉得不公平吗?若是他死了,沈大人的官职是不是就由你晋升取代?” 他说罢,便负手优哉游哉的离开了,丝毫不理已经呆愣的孙统领。 孙统领的内心有一瞬的动摇。他忠君却不背信弃义,要他私下下黑手的事他做不到....... 更何况江鸣鹤今日能同他说这样的话,谁知他之后又会拉上谁? 孙统领虽为一介草莽,可也知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这些文人暗地里使得下三滥功夫还当真让人瞧不上眼! 清晨。 橙黄的暖阳从山峦之中挣脱而出,在雪地之中撒了层蜜。 任霁月抱着石榴靠着马就着火便睡了一夜,二人还未醒神,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 越来越近,任霁月陡然惊醒,提剑跃到树梢之中。 远处,一匹白马渐行渐远,任霁月跳下树将石榴安置在那个几近腐朽的树洞里,才站在马边迎敌。 白马越行越近,周围在无其他声音,看来这人是单枪独马而来,任霁月抽剑,迎着暖阳的寒光倒眼皮上。 近了,更近了。 那人从马背上跳下来,见他提着剑,一愣而后将自己的武器丢在地上,双手高举道:“在下沈云飞。” 任霁月用脚将他的剑勾在手中,眼里的防备不减:“你来何事。” 他默了一会儿,丢了个包袱过去。 接到手中,任霁月细看了一会儿,问道:“你为何要帮我们?” 沈云飞脚步一顿,摇摇头,翻身上马:“我没帮你们,我只是帮我自己。”帮许锦绣罢了。 若她还活着,瞧见他们这般情景,是不是也会冒了性命之危也会帮衬他们? 拉着缰绳,将马拉在雪地里兜转一圈便反身回去。 石榴从树洞里钻出来,看着远方不断变小的黑点子,问道:“他会不会故意诈我们?” 任霁月摇了摇头:“若是想害我们,当时在顺天府便直接点出我们的行踪了。” 石榴瞧着那包袱鼓鼓囊囊,也不知里面究竟放的些什么。打开一开是两张新的路引。 石榴拿出来,翻开看了好一会儿,抬头看着任霁月。 任霁月回头去寻沈云飞,雪地里但见孤鸿残印,哪里还看得到人的影子。 冬风吹在人脸上似刀子割了一般,沈云飞抬头看着天,鼻腔中充斥着干净冷冽的空气。从荒山野地越到城池高楼,移步换景变了人间。 他身为朱今白的侍从,应当事事都替自家的主子考虑,更何况任霁月还将朱今白的右臂斩断,按道理他应该取他性命来交差。 可他做不到。 他不想再碰任家有关的人。 许锦绣生前同任家的小姑娘关系极好,那年他拉着她从雪地里走出来,闲来无事时她絮絮叨叨讲了许多关于她的事。 许锦绣大概真心想把石榴当成妹妹吧..... 如此自己若是再对任家下手,许锦绣若还活着必定会伤心的吧.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