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格来操控。 * 任老太爷在茉莉花落尽的时候入了祖陵。待回来的时候,任施章接替族长之位在祠堂里宴请了任家的其他长老。 如今任家的子嗣存世的唯有石榴和霁月二人,其他旁支都凋零殆尽。任也温本是一族的支柱,如今他去了,整个士族在顺天府的地位当真是岌岌可危。 任施章打定了主意,对长老们说道:“我有意将士族迁到南下,这顺天府的局势一日不如一日。新帝和任家交恶,我爹便是这般去了,如今我打算将任家南迁下去,好避开这政治霍乱,给子孙们积些福业。” 长老们也着实看到了这情况,任老太爷那么厉害的人物还不是死在新帝的手里,商量了一会儿,最终应了下来。 可士族迁徙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先要同地方的官府打好关系,再选址建宅,不要个几年功夫哪里弄得下来? 任施章也想了想,趁这段时间他恰好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然后辞官。 至于任霁月.......本想着让他读书致仕,如今想到这朝堂的水如此深,闯荡真是难上加难,不如让他南下经商。 混正是讨个生活,向皇帝讨生活、向百姓讨生活又有什么区别。 自任老太爷死后,石榴就开始喜欢发呆。 她很懦弱,不敢让任何人知道老太爷是为了自己不嫁给朱今白而自裁。她很愧疚,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生了一只鬼爪,将她挠的皮开肉绽。她的眼泪几乎哭干,怨自己太无能,非但不能给家里减少些祸患,还准备给家里添些麻烦。 她抹了抹眼泪,揪了池塘边的荷花用指尖将汁液搓出来。任霁月走在她身边,瞧着她哭了,心里像针尖刺了一样疼,石榴揩干眼泪,回头:“小叔叔。” 任霁月道:“放宽心些吧,爹在有天之灵看到你难过心里也会揪着疼。” 说起老爷子,石榴又想哭了。 任霁月拍拍自己的肩膀,逗她:“小叔叔肩膀可以借你靠会儿。” 石榴蹭过去,眼泪几乎将他衣服哭湿了。 这小人儿,哪里有那么多的泪。 任霁月心里也难过,可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了他和大哥这两个男人若是崩溃了,谁将府邸撑起来? 任霁月拍拍她的背,给她顺气:“心情好了点儿没?靠我的肩膀可是要收钱的,你有湿了我的衫子,得给双倍。” 石榴破涕而笑,憋着嘴哭又忍不住,瞪着他:“小叔叔穷疯了么?” 任霁月点点脑袋,唔道:“不穷。”他靠近了些:“只是想让你欠我。” 石榴心里猛跳了一下,扭过头:“我欠你有什么好,我可跟你说,我若是欠你钱了,一定是个赖皮,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拔一根毛给你。” 任霁月纵容道:“行,不要你还。谁让我是你小叔。” 调笑了会儿,叫石榴心情好了不少,任霁月问道:“那日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白皙的脸上落了五个红肿的巴掌印,任霁月一回府便看见了,可没直接问。那日老太爷去世,府里乱成一团,任施章和崔贞差点控不住场面,还是他亲自去天牢里将任老太爷的尸首接了回来。 石榴听他这样问,有些避讳,又想着这是自己的小叔,又有什么好避讳的,好不如直接说了吧。 “是朱今白打的。” 任霁月心里猛震,有些不解:“他为何要打你。” 往事的重重隐瞒太多,石榴想着自己和小叔叔的关系已到了这步,还有什么必要需要隐瞒?只是娓娓道来,便如洪水决堤,她如何同朱今白相视,如何被她威逼利诱、如何被他告白后刺杀又如何被他在天牢里施以刑罚......以及最后老太爷为了不让她嫁给他而自裁。 石榴并不想哭,眼泪才收干。可她说着说着便觉得忍不住了,往日的委屈、惶怕都倾泻出来,任霁月越听越心疼,他从来都不知道有一匹饿狼在暗中窥探着她,折磨着她。他恨不得自己替她将这所有的罪也受下来,也生气是个男人却不能将她护在身后。 见任霁月脸色越来越差,石榴揪住他的袖子,破涕而笑:“小叔叔,别气了,都过去了。”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