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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掌心娇 第26节


的抽搐。可也没办法,大概是新肉长出来了罢,堆挤出旧伤口,露出粉色的痂。

    桶里的热水掺了对伤口愈合有益的中药,石榴捏了麻巾卷了水往伤口轻轻拍了拍才坐在桶中。

    热水熏得人眼睛晃晃,坐在那险些睡着,半梦半醒间觉得自己脖子后面被吹了口冷气儿,她一蹬兀的睁开眼。

    屋内静沉沉的,窗扇不知在什么时候被风掀开,纱幔绞在桌腿上,朝窗外看去,有一只乌鸦落在指头上,见有人打量,歪了歪脑袋。

    石榴回过神松了口气,暗骂自己如今真是太容易一惊一乍,只要在高处看到一个黑点子便觉得是刺客。

    没办法,她人怂胆小,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还是得仔细紧着些了。

    她怔怔的摸上自己的心口,那里面伤痕累累,一想起那个妖孽样的男子心口便是一窒。

    他是世上最多情之人,一撇一笑就能扰人心神,稍稍不注意一颗心便被他收在手里捏成乱七八糟的样子。

    可他也是世上最绝情的人,被她拒绝,也可以狠下心让人杀了他。

    石榴扪心自问,自己确实是恨他的,有时候躺在床上就会想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一刀砍回他身上去。可他太厉害,自己在他眼中不过蜉蝣一般。她常问自己蜉蝣如何撼动大树?难道她就这么忍下来了?

    不不不,不应该这样。她虽是蝼蚁,但蝼蚁可以溃千里长提。有些仇不能把任家卷进去,但是她可以自己报。

    **

    出了任府,春夜风吹来,送来桃花清甜的气息,杜若康骑在高头大马上,还在回想府中娇客的花容月貌。说她病弱,但她的一双眼极有野性,带着一种野狐才有的狡黠,要是说她倔强......

    不,她又带着少女的柔弱,骨架纤细肤白唇丹,乃是世界上最奇特的矛盾体。

    江鸣鹤善谈,絮絮叨叨跟在杜若康身后说了好些话,见没个回应,御马靠近道:“大人,前面就是春红楼了,要不进去听听曲儿喝个酒?听说这里的鸨儿说春红楼近日来了些貌美的胡姬,要不要进去看看?”

    杜若康回过神来,淡淡瞥了眼火树银花下不夜天的春红楼,只觉得乏味。

    江鸣鹤善观言看色,一瞧杜大人的样子便知他对这里无趣。可他目光悠远望着街市,又没个目光和方向,看上去颇有些茫然。

    若是问他为何茫然,江鸣鹤却是不知道的,他只知上官心里存了念头,他身为属下的就得排忧解难。

    还未将话问出嘴,却听见春红楼楼阁上立着一人,身穿雅黄色长衫,凭栏而立,不是太子又是哪个?

    “哟!杜大人。”

    杜若康回头,下马朝上面的人拱礼道:“皇大人。”

    太子出宫不论存着什么目的去青楼,此事传出去都有损尊面,故而臣子们在路上碰到他们时一律只将他们叫做“皇大人”。

    朱延文下楼,江鸣鹤行过礼后便退至杜若康身后。朱延文顺着棋盘街看了好一会儿才疑道:“杜大人这么晚了是从哪回来?孤记得你的府邸与这棋盘街恰好一西一东,隔得可远。”

    杜若康微微笑道:“不过是去拜访任老太爷罢了,下官处理政务到底不如任老太子熟稔,过去问一些给腹里积点儿货罢了。”

    石榴重伤之事被任府压得死死的,故而不能随意将其道出口。

    说起那只老狐狸,朱延文只觉得恨得牙痒痒,整个顺天府还会有比他更狡猾的人么?朱延文之前想纳石榴入东宫,与此牵制梅林任家,没想到任施章一口回绝了。后来寻了由头欲让任霁月做他的伴读,又被任老太爷以‘学问尚浅’给打发了。

    任家果然不在最后关头轻易站队,难道他们心中还有比他更适合坐着皇位的人么?

    为上位者,心思本就多而杂,别人无意之举在自己心中便是带了什么难以言明的心思。

    杜若康见太子眸光不善,忙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次去见任老太爷瞧见他老了不少,任夫人卧病在床,任大人公务繁忙,家中子辈年纪尚小,整个任家的重担都压在老爷子身上,看上去颇有些吃力。”

    听着任老太爷过得不那么潇洒,不那么好,朱延文才觉得心里舒m.MMcZ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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