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字儿都没写。 冯管家已经退出去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石榴觉得心慌慌,刚想退出去,却又听到这恶鬼喊道:“去哪?” “出去。”石榴的声音差不多是挤出来的。 李霁月挑高了眉,跪在地上的蒲团上,转过身。重重烛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格外柔和,他皱了皱眉像招小狗一样弯弯手指:“过来。” 石榴害怕他,老老实实地过去了,却被他一拉,膝盖一磕痛,直直跪在蒲团上,正要反抗却被他强压着磕了好几个头。 “喂!”她挣扎出来,忍痛捂着自己的额头。 李霁月却轻轻笑了,他有一双狐狸眼,不笑时像恶鬼,笑的时候像妖精。他也站起来说:“你跪跪他们也无妨,反正咋们都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 是你的大头鬼。石榴怒瞪他一眼。 回去的时候李霁月心情格外的好,石榴跟在冯管家后面揉着自己的额头,将近寺庙时,猛地发现自己的脖颈处漆黑一片忙拉高了披风,又在心里狠狠骂了李霁月一番。 任崔氏只看见宋远松失魂落魄的回来了,却不知自己女儿去了哪。再见到时却发现她和自己的小叔子处在一处。 正要过去问,却被李霁月截断话头:“嫂嫂。” 任崔氏歪着脑袋问:“石榴你去了哪?”却看着李霁月。 冯管家忙说:“小姐想去山上看看风景,正好少爷和老奴在后山,怕山上有猛兽便跟着一起去了。瞧,还不小心脏了小姐的鞋袜。” 任崔氏低头一看,石榴的脚上果然尽是泥点子。 她皮笑肉不笑的笑笑,拉回自己的女儿说:“她总是惹些是非令人担心,还是麻烦小叔了。” 李霁月淡淡笑笑,却不说话。 石榴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但还是强忍了回去。等上了车,任崔氏拉着她手问:“你真的去爬山了?” 石榴想了想,觉得把那事说了娘就算信了也为难,于是只能点点头说:“山上有拐枣,所以我想去看看。” 任崔氏呼了口气:“这次便算了,以后还是得离你小叔远些,虽然咋们是一家人,可到底不是一个娘肚子里钻出来的,哪知他心里想的什么?” 石榴点点头,将脑袋埋在娘的怀里:“娘,以后我不想来相亲了。” 任崔氏笑着捏她鼻子:“怎么,还能一辈子不嫁不成?待在家里做个老姑娘?” 石榴不说话,紧紧拉着她娘的袖子。 任崔氏叹了口气说:“原本觉得宋家那孩子不错,就是胆子小了点,哪知会小成这般?今日不知遇到了什么,生生把尿憋在了裤子里头。他这个样子别说现在没能考取功名,便是考取了我和你爹也不敢将你嫁给他。” 啊,尿裤子?石榴无语,都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尿裤子? 任崔氏抱着她:“你可不知道,你赵姨看到她儿子尿裤子当下脸色都白了,也不提结亲之事。”她想了想又说:“看来是为娘太过着急了,倒是差点忘了她本就是个贪慕权贵的人,若是有一天他儿子爬的比你爹高的位置,你在那个家处境便艰难了。” 石榴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松了下去。 马车摇摇晃晃,渐行渐远中尽收在一个白衣男子眼底。他背着手站在山顶处最陡峭的山石那,远眺山中红枫满林,闭了眼慢慢吐了句:“起风了。” 李霁月骑着马跟在石榴坐的马车后面,像是感应到什么似得,如鹰一样的眸子朝山尖处望去。 山石依旧陡峭险恶,周边攀爬的灌木已有颓势,不知名的鸟啼叫一声跃到山林里去了。白云悠悠从山涧中升起,此刻山也寂静,水也寂静,执妄却丛生了。 第7章 一萼红 寒露过后,天气便真正凉了起来,顺天府地处华北平原的北段,秋日里树上吊着枯黄的叶子,还没落下来,只盼了几天灿烂的晴天,冷风便赶脚似的匆匆刮了过来。任府后院又进了好多香炭,家里两个女主人都有些体虚,身子薄格外怕冷。冯管家这日将香炭分配妥了,想了想又划了好大部分落到回春堂里。哪知李霁月听见了,摆摆手道:“不必如此精细。” 冯管家皱了皱眉:“少爷不常在顺天府住不知道,冬日里可冷了,一出门哈口气儿都会凝成水珠子。” 李霁月认得些字,却不怎么会写,这些天正琢磨该如何下笔勾捺,听到他这样说皱了皱眉:“冷便冷些吧,以前比这艰苦的日子还不是熬过了,只冷些怕什么?” 冯管家不认同道:“那是以前,如今老太爷将您接回来了便是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