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一下,“那我请您吃饭,钱不要,饭您一定要赏脸。” 话说到这份上,许沐只能答应。 梁信看着条件不是很好的样子,他让许沐选饭店,许沐斟酌一下,选了家价格适中,装修也很不错的饭店,这样不损他面子,也花不了多少钱。 等餐时,喜乐跟许沐坐一边,专心玩手里的小玩偶。 梁信和许沐聊天,“冒昧问一下,我还不知道您全名。” 许沐说了自己名字,“您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许沐就好。” 意外的是,梁信竟然也是桐州人。 许沐对桐州人莫名抵触,不愿在他们面前多说话,很怕不小心被人揭开过往。 梁信打开话匣子,越说越多,大概也是今天太高兴的缘故。 “喜乐摊上我这么个爸爸,也是倒霉。” “早些年我在工地搬砖,桐州不少大楼盘都是我们包的,后来赚了点小钱,出来做生意。” 他苦笑一下,手里明明是白开水,弄的跟酒似的,抿一口,“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你的永远不是你的,没多久生意失败,赔的底儿掉,我也没脸再回去搬砖,就一直到处混日子,后来喜乐她妈也跟别人跑了,我就一个人带她,她心脏不太好,我干活都走不远,总惦记家里。” 话题有点伤感,梁信叹了口气,“不好意思啊,请你吃饭,还让你听这些,”他举起杯子,“一句话,你这恩我记着,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许沐连忙举杯,“别提恩不恩的了,孩子没事就好。” 梁信想点烟,后来可能顾及许沐是女孩,还是把烟放下,“是,孩子没事就好。” 分开前,梁信把自己的电话给了许沐,“妹子,以后有事找我,我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回寝室时,沈瑜正在吃饭。 这个时间也不知道她吃的是午饭还是晚饭,看到许沐,沈瑜指了指许沐桌子,“给你带的水。” 许沐正有点渴,拧开喝了几口。 沈瑜边吃边说:“上哪去了你,一天不见人影。” 许沐用手背沾了沾唇角的水珠,“我见喜乐爸爸去了。” 沈瑜特别惊讶,“找着喜乐爸爸了?” “嗯。” 沈瑜咂了咂嘴,“真不容易,这孩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许沐拉开抽屉,翻找相机充电线,“什么死不死的。” “落那帮人贩子手里,哪有好下场,跟死也差不多了。” 许沐的手忽然顿住,在抽屉最里面,那条项链许久不见天日,她拿出来,仔细擦了擦戒指上的一层浮灰。 这其实是枚银色的指环,很简单的款式,上面也没什么复杂的花纹,地摊老板信誓旦旦说永不掉色。 那时许沐不信,现在她信了。 这么多年过去,戒指真的没掉色,磨一磨估计还能更亮一些,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 有些事,有些东西,果然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二月十三日,情人节的前一天,也是实习生涯的最后一天。 从大年初一那天算起,罗迹已经离开整整二十一天。 天涯他们已经订好明天的机票,准备返京。 实习生们决定晚上一起去壹号院聚餐,昨天他们就去超市大采购,买了不少啤酒饮料和零食水果,准备热闹一整晚。 下午两点,广告部的几个实习生开了最后一次会,把手头还未完成的工作做好交接,许沐从会议室出来,想去茶水间冲杯咖啡。 她推门的同时,里面正巧有人把门拉开。 许沐怔住。 面前是罗迹。 罗迹脸色不太好,很疲惫的样子,似乎刚刚进门不久,身上还带着凉气,手里一杯热水。 他瘦了。 不知这段时间经历了怎样的困难。 两人就这样对视许久,有其他同事要进去,罗迹牵住她手腕,把人往旁边带了几步。 他没松手,垂着头注视她的眼睛,“还好吗。” 他的声音很轻,带一丝沙哑。 “嗯。”许沐说。 她抬起头,“你公司的事解决了吗?” “解决了。” 罗迹的手慢慢下滑,用力握住她的手,“晚上壹号院聚餐,你去吗。” 许沐说:“去。” “那晚上见。” “嗯。” 罗迹捏了捏她手心,随后松开。 下班后,天涯和大陆去附近饭店买一些下酒小菜和卤味,其他几个人直接回壹号院。 灰毛儿许久未见许沐,扒着她的腿往人身上扑,许沐弯腰抱它起来,觉得它比上次胖了不少,不知道他们天天都喂些什么。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