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越发小巧,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啧,你怎么这么小。”周遇臣瞧了两眼,懒懒地从床上起身,走到她身边自然而然地蹲下替她挽裤脚,“穿你身上跟龙袍似的。” “那只脚。” 她听话地将另一只脚伸过来,周遇臣几下叠好之后站了起来,又在她身边转了半圈,上下打量。 “还行吗?”祝晚挥挥袖子,满脸期待地询问。 “绿。”,周遇臣轻笑出声,“小蘑菇头下面长了草。” 又抬头看了看她的脸,笑意难减,伸手在她脸蛋上掐了两下:“脸还是很好看啊小东西。” “……!” 见祝晚一时忘了让自己回家的事,周遇臣死皮赖脸又在她屋里待了好久,点了几份外卖送过来,盯着祝晚吃了好多才依依不舍地道别回家。 临走前看见祝晚将换下来的衣服统统泡进大桶里,随口问了一句:“干嘛呢这是?” “先泡一会儿好洗啊。” “手洗啊?” “嗯啊。”祝晚乖巧地点点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家里的衣服就都是她自己手洗,早就养成习惯。 周遇臣见她这理所当然的样子,若有所思地往屋里头再扫了几眼,皱着眉头没多说什么,叮嘱了让她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之后便出门走了。 才刚出了单元楼门口,面无表情地倚在出口的墙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大地雷打了电话。 小屋又重新回到只有祝晚一个人的状态。 周遇臣在的时候话特别多,噼里啪啦全是他一个人说,他见的世面多,说的东西都很新鲜,祝晚愿意听,也听得来劲,偶尔被他逗弄两下,虽然害羞,但心里也是高兴的。 这冷不丁地少了个人,祝晚倒有些不习惯了,忙给自己找事情来做。 收拾了片刻屋子之后把衣服洗干净晾好,洗了澡换了睡衣,打开小台灯坐到书桌前抽了本白天新发的课本出来。 翻开课本的时候下意识地捧着凑上前去闻了闻,是新书的纸墨香,不知道为什么,她尤其偏爱这种味道。 拿出一支傍晚和时洛一起在文具店买的新笔,有些兴奋又略带小心翼翼地在第一课的课文上勾勾画画。 祝晚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打小就没用过什么新的东西,课本是,文具也是。 她向来懂事节俭,对这些东西从不强求,但看到聆郎满目新鲜东西的时候,心里仍旧会喜欢会羡慕。 原本时洛想要送她,她不同意,不过破天荒的没有像从前一样放弃喜欢的东西,咬咬牙给自己买了两支笔,心里安慰着自己少吃点东西就能省回来。 这是她内心渴望的,步入高中新生活的小小仪式感。 祝晚的成绩不算差,在竞争很小的老家学校一直名列前茅,但毕竟教学资源师资力量都和衡市没法比较,更别说是衡市最好的学校三中。 她自己也心知肚明,高中课业的难度比初中深了不少,以自己的基础,必须十分努力才有可能一点点追上大家。 因此哪怕还有半个月的军训时间才开始正式上课,她也不能再松懈,得抓紧这些闲散时间好好预习。 周遇臣打完电话便出了小区,在小区外头来回转了好几圈,把周围又熟悉了好几遍,确认这居民区虽然老旧但安保设施还算完善,稍稍放下心来,无所事事地骑着他那自行车回家。 来的时候,后座坐着祝晚,腰上被她软乎乎的手臂圈着,没事给她讲讲范宇哲肖或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时候发生的糗事,时不时地还能逗弄她几句,此刻却是孤零零地一个人。 偶尔想起什么,张嘴叭叭地说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