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痛楚,如她所愿地签完了名字,刚收住笔锋,一滴泪猝不及防地掉落,砸在“墨”字上,往两边晕开,冲散了墨迹。 曲鸢不由得露出震惊之色,他哭了??! 向来清冷自持,从容淡定,真实情绪深藏不露的徐墨凛,居然当着她的面……哭了。 美人落泪,眸染水光,楚楚可怜的画面难得一见,曲鸢不合时宜地看呆了,尤其是,他眼尾处晕染的薄薄红晕,肤色白皙,格外明显,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脆弱易碎的艺术品。 她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男人哭起来这么美的。 徐墨凛有些不自然地侧过脸,两根长指按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推给她。 他为了救她受伤,还没完全痊愈,又添了心伤,而且伤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失控落泪了,曲鸢多少于心不忍:“徐墨凛,你还好吧?” 几秒后,徐墨凛重新偏头看她,浓密卷翘的睫毛还是湿的,像是受尽了万般委屈,他似乎有很多话说,但最后只是摆摆手:“你走吧。” 曲鸢知道此时他需要独处冷静,她收起协议书,虚掩着门,离开了病房。 午后阳光丰盛,金灿灿的光泼洒得到处都是,她眯了眯眼,回头望,轻声地和他告别:“再见。” 接下来是为期七天的国庆假期,曲鸢宅在住处,夜里失眠,听歌,看电影,白天补觉,黄昏到江边散步,学着他跟垂钓的大叔买新鲜钓上来的鱼,根据品种或煮汤,或清蒸,搭配喜欢吃的蔬菜做成烤鱼,也会钻进烟火气最旺的夜市,在路边摊吃麻辣烫,喝冰啤酒撸串,看年轻情侣在街头无所顾忌地拥吻。 她偶遇了沈暮三次,向他请教投资上的问题,总能得到一针见血的回答,他还推荐了几个前景不错的项目,她转告给甄湘,收到一连串赞叹。 7号这天,曲鸢坐孟老爷子的私人飞机回s市,徐墨凛也在,她和老爷子说说笑笑,聊天解闷,他坐在旁边安静地听,全程没说过一句话。 当晚,她住在宿鹤公馆的别墅,他则是回了孟家老宅。 次日上午,徐墨凛开车来接她,交给她一份补充协议。 曲鸢简单翻看,这是一份财产赠予协议,包括他名下的房产,股票基金,以及高达十一位数的补偿金,她下意识地拒绝:“我不要。” 她在律师拟定的离婚协议里已经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她不缺钱。 徐墨凛态度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签了字,我们再去民政局办手续,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听他意思,她不签字他就不离了,哪有这样强行送人一半家产的? 他这么做,无非是想最大程度地弥补她,让她下半辈子在物质上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烦忧。 双方对峙着,谁都不肯退让,眼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曲鸢旋开笔帽,签了名,示意他看:“这样行了?” 徐墨凛确认无误,启动车子,开往区民政局。 今天是宜嫁娶的黄道吉日,又是节后复工的第一天,结婚登记处热闹非凡,办理离婚登记的倒是寥寥无几,工作人员审查了各项资料后,两本离婚证新鲜出炉,两人在法律上的婚姻关系就算正式解除了。 曲鸢摸了摸上面的国徽,打开来看了看,分一本给他:“徐先生,离婚快乐。” 徐墨凛薄唇抿成了直线,幽深眸色百转千回,沉默地接了过来。 出了门外,有风夹着日光吹过来,曲鸢深深呼吸,闻到了玉兰花的清香,男人站在她身侧,距离不远不近,他声线极哑:“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药记得按时吃,平时少喝冷饮,特别是生理期,早餐晚餐不能省,可以不吃多,但一定不能不吃。晚上还失眠的话,我有个朋友的实验室研发了新的安眠药,安全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