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哪怕觐见的时候陛下说话不多,也是少年人不愿自己的声音难听。” 叶向高起身向方从哲深深施礼。 “若无中涵兄为我筹谋,我是没脸再见世人了。请中涵兄放心,若弟能入阁必与你并肩携手。” 方从哲赶紧还礼,一时间俩人惺惺相惜、结成同盟 方从哲从叶向高这里讨了准话,就赶紧去养心殿向朱由校禀报,言辞间尽是推崇叶向高能力在自己之上、比自己做首辅更好。 朱由校笑笑,“方师为王事尽忠的赤诚之心,朕明了了。明日带他过来。” 方从哲大喜,连连对天子拱手,兴高采烈地出了养心殿。 朱由校在方从哲走后,派人传吏部尚书周嘉谟。 “周卿,朕欲改廷推。” 周嘉谟点点头,想了想试探着说道:“陛下因为廷推重臣、阁臣之事,掌握在六科手里吗?老臣早觉得这是极其不合理的设计。以六科人才的能力,决定尚书、侍郎、阁臣的推举,一个给事中不签字就不能通过廷推。这岂不是比陛下的皇权更大了?” 朱由校点点头。 周嘉谟摇摇头继续说道,“虽然六科被陛下划去都察院,但是早点改了好。侍郎以上,吏部推荐臣子与陛下选择,六部七卿共同参与议定,才是正理的。” 朱由校点头,“如此废黜六科这权利之事交与周卿了。” 周嘉谟喜出望外应了下来。然后自去筹谋,怎么剥夺已经成为御史的六科旧日权利。 想了半日,他径直去都察院找张问达。协商无果后,忍不住就高声往张问达心口戳刀子了。 “德允,你是看不明白天子的意思还是与老夫装糊涂?那六科的官员为何被划到都察院的旗号下,不就是新君觉得他们碍事吗?阁臣是辅助天子处理政事的、能力要在各部尚书之上的人,却要七品的给事中签字是不是可入阁,这不是荒唐吗?你是不是要借着六科在你麾下,要自己独揽朝纲啊!” “明卿兄,你莫急莫急。我从来都没有独揽朝纲的想法。”张问达见周嘉谟恼了,说话往死里挤兑自己,赶紧表态做让步。 “我也是觉得六科的权利过大,但是天子把六科划归都察院的时候,说了保留六科的原来权利。” 周嘉谟斜睨张问达,“御史都给你派出去交换核查隐田,六科原来做的事情都换了人去做,还怎么保留他们原来的权利不变?难道朝廷的大事儿,还要等他们几个月都回来了,才能有论断?哼!若是如此,万事以后都送到你们都察院,他们不再,你替他们做主,也毋须什么阁臣、尚书、侍郎了。” “明卿兄,你这是小人之心了。” 张问达也不高兴了。 “那六科也不是我要归到都察院的,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你若是不想揽六科权利,就在六部七卿和陛下面前表态,明儿废黜了就是。” 周嘉谟步步紧逼,张问达就勉为其难地点头应允。 其实在张问达的心里,六科就是横亘在都察院前面的一座高山。他巴不得有人出面,帮他铲平了这山呢。同样是言官,都察院只有稽察、弹劾的权利,但六科不仅有御史的权利,还有封驳、侍从、补阙、拾遗、乡试充考试官、会试充同考官、殿试充受卷官。连册封宗室、诸蕃或告谕外国,都有充当正、副使的权利。 所以六科不仅与都察院的功能重叠,其权利还远在御史之上、吏部之上、天子之上。方从哲在廷推的时候就没有得到六科的认可,但神宗强力而为,结果是方从哲处理朝政的时候举步维艰,受到颇多自六科的人为阻塞。 只有把六科取缔了,才有都察院的出头之日。 得了张问达的同意,其他几部尚书和阁臣,周嘉谟都没有去问了。废黜了六科的权利,将给事中放回各部,归各部尚书管理,对大家都有好处。虽然是吏部得到的好处最大,可官员升迁本就是吏部的权利,最多天子能干涉一二罢了。 翌日的小朝会,朱由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