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宋赐给周世宗后世子孙的田地,在柴进上梁山以后,就全被朝廷收回了。 啊呸,赵佶这事儿干的也太不地道了。那柴进是周世宗的嫡系子孙,手里有太/祖赐下的铁券丹书。太/祖巧取豪夺了孤儿寡母的家业,最后连人家的祖宗祭祀都断绝了,难怪被女帝那么轻易地从皇位上赶下去了。 唉,人在做天在看,天道循环,不会饶过谁。 所言不虚啊! 可是那些御史不知道,柴进夫妻俩可不是单靠官俸度日的。出身梁山的将领们每年还有一笔大小不等分红和数目不等的奖金。 扈三娘不才管朝臣心里怎么扒拉自己的小算盘,王田改革势在必行,不然失去土地的流民,会成为这立足不稳的初立王朝的脓疮。 敷衍着管,失去土地的流民,一处安抚或镇压了,另一处又起。不仅会消耗王朝已经捉襟见肘的有限财力、兵力,也会慢慢地动摇王朝的根基。而那些流民如果被有心人裹挟了,把生机勃勃的王朝都能拖向衰弱,也是史书有记载的。 这时候如果有了外患,靖康年间的教训、崇祯吊死煤山的旧事,就是前车之鉴。 不下根除产生流民的重药,不把土地收回,不能保证耕者有其田,就免不了重蹈覆辙的危险。 扈三娘意志坚定地要实行王田,朝中大臣出现致仕以及挂冠求去的要挟者。逼得扈三娘对非暴力不合作的行为在大朝会表态:不想为新朝出力,想致仕的立即全批准。冗官那么多,官位却有限,不怕没人愿意做事。 但是不到七十岁就喊致仕的,朝廷是不发退养金,一文的退养金都没有。要是返回刚刚分了王田的家乡,对不起,下次分田在十年后。想要耕地,可以参与到北面的移民中。 同时她还吩咐李纲,把这样的人记为永不录用。要是一个家族出现三个以上这样的官员,该家族打上谨慎使用的标签。 想再起复,做梦去吧。 这样的心性,不能纵容也不能姑息,不予强硬的高压手段,这些人就会变成官场的搅屎棍,败坏朝廷的名声,影响政令的顺利执行。 扈三娘虽然在朝堂上态度坚决强硬,到了具体实施的时候,还是采取偏稳妥的行事手段。再次选择了五路实行王田制,让裴宣负责这几路官员,先自纠自查,有没有为地方豪强做保护/伞、侵占百姓良田之事。同时派了都察院的官员,去查看各地的实情。 有柴进的胡搅蛮缠、有裴宣的步步逼近、有女帝的温水煮蛙,都察院新一批查看王田实施的队伍,再一次派去选中的五路。 鲁智深这回也要独领一队下去的。可妻子才给他生了一个儿子,娇妻幼子,他万般不舍得离开京师的。可晁盖的妻子要生产了,没的让晁盖再去带队的道理。 快到下衙的时辰了,他抱了一坛美酒来找林冲,想与林冲共谋一醉。 “唉,我这一走就要大半年或者一年的,你嫂子那里你得空就过去照料点儿。官家说了要把淮南东路都跑遍,差了哪一府漏掉哪个县,就到裴宣那里领军棍。我倒不怕军棍,可打完了还要再下去补缺漏。” 这些离京公干的官员,同领兵在外的将领一样,其家眷都会被接到内宫照顾。当然不愿意进宫也可以。可宫里的条件更好,家家都有小孩子,有太医院守着,还没谁拒绝呢。 “师兄放心,嫂子和侄儿那里,我会每日都派小黄门过去看望的。” 林冲向鲁智深保证会关照嫂子和侄儿。鲁智深对他有救命之恩,这样的事情就是不来说,他也会放在心上的。 虽然他住的熙宁殿虽也属于内宫,但他早吩咐小黄门锁死了通往福宁殿的后门。即使福宁殿、坤宁殿现在都空置着呢,他也从来不往后面去。瓜田李下的事情,他懂得很。略略疏忽了一点儿,可能就会引来数不清的麻烦,最后会让扈三娘和自己都很为难的。 鲁智深看着林冲,叹道:“你行事愈发地谨慎了。我还真不愿看你顾及这么多的模样,你累不累啊。” 林冲浅笑,那笑容才到嘴角就消散。 “师兄如今行事前不也要斟酌再三吗?谁能毫无顾忌地活着呢。我们能如今这般堂皇地成为朝廷重臣,已经是托官家之福、再好没有的事情了。” 林冲坦然地表示自己很适应目前的状态,然后把那坛美酒往鲁智深那边推了推。 “师兄,这酒我不能陪你喝了。官家说在有小儿郎之前,我不能饮酒,免得生出傻孩子。且我也不好再像未成亲的那时候一般,留师兄在大都督府宴饮,我得回去熙宁殿用晚膳。” 鲁智深像受到一万点的暴击——林冲变了,与自己隔膜了。如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