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地疼暮哥儿。 林海把自己的诊断意见说给赵老大夫斟酌,请他为暮哥儿配点止血的汤药。不料根本喂不进去,没奈何只好又给暮哥吃奶,让奶娘喝药。但效果总不如能直接经脉给药来的快,好在是没有继续的活跃的出血了。 林海为暮哥儿承担的压力,别人不知道,可归荑每每看到林海接送暮哥儿,神态上的疲惫差异,就知道林海为救治暮哥儿,付出了多少的心血。人也就越加温婉,可林海到归荑院子,却仅仅限于接送儿子,吩咐她带好孩子了。他没精力、也没体力,再滚床单。 林海在朝政上要了解、要掌握、要学的太多,回府还要治疗暮哥儿。他每天疲惫得、在颠簸的马车里,都能睡到需要人叫醒的地步。 他还不敢忽略了别的孩子,每晚都要过去看看,哪怕只是简单地问问、抱抱,才能安心回去打坐练气。 累,累,累,身心疲惫,就是林海目前的状态。 但林海再怎么累,朝政也不敢放松,每晚在书房的这半个时辰,更是雷打不动地不改变。他早吩咐过家人,就是圣旨来了,今上亲临,也不能打扰他。 所以才有贾赦的坐等。 林计在小年的那天,到了京城,例行的年底交账。他看着府里的气氛不对,叫了女儿青梅来问。等青梅把事情说完了,林计叹气,让女儿回去照顾好大姑娘。 林海昔年的四个书童,一起相处多年,彼此融洽,现在都是林海倚重的人。只是因林计所掌的林家生意,多数是在江南,现在每年也就年底能凑到一起了。 林计拉着林谨问,“你还记得那年在寒山寺,那老方丈给老爷写的命帖不?” 林谨点头。“说老爷妻运的事儿?” 林谦叹道,“唉,这命啊。老爷什么都好,就是……” 四个人都知道林海那命帖,禁不住为林海掬了一把同情泪。 “你们仨,好好照顾老爷吧。三个公子都太小了。老爷三年后还有一坎呢。” 四人相对凄惶,心里都明白,要是林海有什么不好,除了林家那五个孩子,他们四个就是最倒霉的了。 而时间却不因林海和纪氏的冷战而停滞,又一个春节来了。 林海作为新进的阁臣,六名内阁大佬中、最年轻、排名最后的阁臣、礼部尚书,年初一,走在文武百官的前列,去觐见当今圣人、禅位的太上皇。 而初一的命妇觐见,林海给纪氏报了病免。 李老夫人得知纪氏生病,在初二的一大早就到了林府,过来看纪氏。她实在是心疼手帕交的这个幼女。一大家子的人,就剩了她一个,蹉跎了这些年,好容易嫁了如意夫君,怎么大过年的就生病了呢。 李老夫人见纪氏憔悴许多,大惊失色,免不了细问纪氏。纪氏倒不与李老夫人说假话,这世上维护她的人,现在可能就只有李老夫人了。 “姨妈,您评评理,我哪里做错了?庶出的,可不就是要唯嫡出是从吗?磕两下,哭几声,算什么事儿。从小不这么养着,等长大了,怎么会听话?” 李老夫人从纪氏嘴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发现纪氏的想法和自己的,是天与地之差。 “婉容啊,你这是不慈啊。林阁老不罚你,御史知道了会弹劾林大人的;你不改,也会夺了你的诰命的。你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啊?这是违背了礼法的事情啊。” 纪氏吃惊,怎么就御史弹劾了?怎么就违背礼法了? “婉容啊,那庶出的儿子,也是儿子,不能被养成嫡子的奴才啊。”李老夫人苦口婆心,想劝转了纪氏。“你这样做,那是虐待庶出的儿子,是要叫娘家来理论的啊。娘家要是没低头赔礼,把夫家哄好了,搞不好,是要被休弃回娘家的。这样的做发,给人知道了,会连累到一族的姐妹,再难寻好姻缘了。” “姨妈,我没有虐待庶子啊。晨官儿才一岁四个月,他懂什么?又不是我告诉他推的。”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