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我姓萧。” 贺庆舟无话可说。 是啊,他再怎么天之骄子也无用,眼前这人乃是皇族,且还是圣上最为倚重的皇室子弟。这样的高度不是他们这种世家子弟多读几本书便能跨过去的。 他与萧景澄之间隔着鸿沟一般的距离,再怎么挣扎也无济于是。他说要审贺家人便能审得,就算说要杀了他们也不过一句话的事。 贺庆舟不怕自己死,却怕连累家人。父亲母亲,还有年幼的弟弟妹妹,他们本不该被他牵连。是他想要同余嫣永结同心,和他们有什么相干。 “不,王爷,求王爷不要,下官求您不要伤及无辜。” “无辜?余嫣也是无辜,却被你哄骗上船,如今她下落不明,谁该为她的失踪负责。难道不该是你和贺家人吗?” “不,此事乃臣一人所为,臣的家人丝毫不知,求殿下开恩……” “知不知的又有何关系,他们管教不严令你做出这等失心的行为,本就该死。” 贺庆舟听得头皮发麻,尤其是听到“死”这个字时,整个人颤抖了一下,随即不停地瑟缩起来。 不行,他不能害了家人,他绝不能害了家人。可是阿嫣在哪里呢,为何到现在还没有被寻到? 贺庆舟陷入了绝望之中。 - 余嫣待在货船狭小的仓房里,一整天都没有出去过。 年轻公子身边的小厮时不时会给她送点东西,先是些吃的再来就是汤药,甚至还搞了一碟子点心给她。 这点心做得颇为粗糙,一看就是船上做出来的东西,但余嫣许久没吃东西也不挑嘴,什么都吃得很是开胃。 不知为何这趟醒来后她的胃口竟好了许多。是死而复生后想通了,所以吃东西的欲望也跟着大了吗? 她身上依旧有些燥热感,但两帖药喝下去已是好了许多。只手脚还是酥软无力,连说话声音都轻了几分。 看着面前满脸稚气的小厮,余嫣忍不住问:“你家公子是何方人士?这次承蒙他相救,他日定77zl是要上门拜谢的。” 小厮却是跟听多了这种话似的,露出几分不屑的神情:“我劝姑娘还是算了吧,我家公子对女子不感兴趣,你便不要想着以身相许了。” 余嫣一愣:“何出此言?” “你们这些女子都一样,好心救了你们反倒成了麻烦,一个两个哭着喊着要嫁与我们公子。须知我们公子是什么样的人物,哪里会轻易娶那些姑娘。便是你比她们都要美上许多倍,那也是不成的,姑娘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 余嫣没想到他会这么想,忍不住失笑:“你误会了,我并非想以身相许,只是真心想感念恩情罢了。” “怎么感念,你要如何回报?你这浑身上下除了那身湿衣服外,就一对破珠子做的耳环,你还有别的东西吗,或者你是哪里的人,你家中可是有钱,是行商的还是做官的?” 那孩子问得仔细,倒不像是看不起余嫣,反倒像是认真询问一般。余嫣被他问得张口结舌,自然什么也答不上来。 她家里哪还有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只剩她孑然一身。至于银钱她就更没有了,过去的几个月她就是被萧景澄养在笼中的雀儿,没有一文钱是属于她的。 就算那副珍珠耳坠也是属于萧景澄的。 想到这里余嫣摇摇头,轻声道:“不曾,家里无人做官也没人经商。” “那你家里是做什么的,你长得这般美,穿的衣裳料子也很好,看着不像平头百姓啊。” 小孩子到底见识少,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些,盯着余嫣搜肠刮肚半天也想不出什么来,最后只能长长地叹了口气。 “原来你什么都没有啊,那还谈什么报恩。” “谁说要她报恩了。” 仓房的门一开,年轻公子弯腰走了进来,不悦地瞪了小厮一眼。小厮颇为委屈:“是她自己说要报恩的。我怕她又像那些女子一般,哭着喊着要嫁给公子,所以才想让她拿钱来报恩。没想到她说家中无人做官或经商。可公子你明明说了她那衣服是什么宋锦来着,那耳坠子又是什么上好的南珠……” “就你话多,我说过吗?许是听错了吧。” 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