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嫩粉色的眼纱绑在了她的眼睛上,瞬间就叫余嫣看不见了。 不能视物的余嫣有点慌,伸手就要去拉那薄纱,却被萧景澄拦住。 “王爷这是做什么?” “春宵苦短,那些事交由下人去做便可。” “可这会儿时辰尚早。” 早吗?若按平时来算确实早了些,但今日萧景澄却觉得太晚了些。他明日天不亮便要启程,与余嫣待在一处的时间只剩这几个时辰。 不够,远远不够。 余嫣坐在那里没动,只觉得身上有了一丝凉意。她知道萧景澄在做什么,想要开口拒绝却只张了张嘴,无声地动了两下又闭了起来。 萧景澄替她除掉外衫的动作十分轻柔,轻柔到几乎不像他。而余嫣的脸也在这轻柔的动作里慢慢红了起来。 这是她头一回在房里被人蒙着双眼,心中即忐忑又有几分期待,尤其是萧景澄那慢条斯里的动作,更叫她的不安多了几分。 余忍不住轻咬薄唇,唤道:“王爷……” 话一出口声音已是微微发颤。 萧景澄最是受不了她这个样子,当下便想拉下床帐。只是目光一闪却注意到了她身上那一抹淡淡的疤痕,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余嫣立马紧张地抬手去遮:“王爷碰这个做什么?不好看。” “这是你为我留的疤,哪里不好看。” 萧景澄挡住她的手,不许她挡着那个刀疤,非要叫它完整地展现在了眼前。看着这伤痕,很自然地令他记起了余嫣受伤时,自己是如何的肝肠寸断。 他这一世从见她的第一眼起,便已经被绕进去了。起先他自己没察觉,一直到后来泥足深陷无法自拔,方知已无法回头。 但那又怎样,他本也不想回头,他便想一世拥着这女子,令她只属于自己一人。 萧景澄看着眼前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伸手将她一搂,两人便跌落进了床里。 余嫣便想去摘那眼纱,却被萧景澄抬手挡住:“别动,今日便这样。” 说罢低下身去吻着她的耳垂轻笑道:“你不喜欢?还是害怕?” “没、没有。” 不是不喜欢,也不是害怕,只是有点莫名的不安。通常他不按常理出牌的时候,便是自己要遭殃之时。想到他明日便要启程,余嫣便明白过来。 今晚只怕是不能睡了。 想到这里她害怕地瑟缩了一下,轻声哀求道:“王爷待会儿可否怜惜一二。” “好。” 听他答应得这么顺口,余嫣的心不住地往下沉。方才那一声敷衍味极重,显然他并不打算真的放过她。 也是,她是什么人,生死都掌握在他手中的女人,又有什么资格提要求。她生是他的人,死了也得是他77zl的鬼。 余嫣心知求饶无望,便索性抿住了唇。萧景澄看她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好笑,伸手又去抚她的眼纱,到底不忍心对她太过残忍,于是只能寻些别的话头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整日里缝这个缝那个,改日帮我缝套衣裳如何?” 余嫣给他做过一些小东西,什么汗巾帕子之类的,也缝过几双布袜,穿着也颇为舒适。但仔细想想她竟是一件衣裳都没给自己缝过。 向来女子成家后都要替夫君做衣裳,她也该给自己做一套才是。 “王爷想要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成,只要是你做的。” 萧景澄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笑道,“不如做一套中衣吧,我日日贴身穿着,穿着它更会时时想着你。”m.Mmcz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