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眼神:看来忠王打定主意弑父母、杀手足,以血洗禁宫的方式强夺皇位。 忠王带来的黄巾禁军捧着空白诏书上前,殿内的禁军持刀相抗,又忍不住看向睿王,等待他的吩咐。 场面一时僵住。 怎么,三哥还想垂死挣扎一番?忠王轻笑道。 自从忠王闯入大殿便一直沉默的睿王抬眸看向他:谁垂死挣扎可不一定。 话音刚落,殿外传来一阵兵戎相见的厮杀声。 忠王猛然回头,守在殿外的属下忽然冲进来:王爷,禁军反水,我们被包围了! 不可能!禁军早已被本王忠王瞳孔一震,转身咬牙切齿地看向睿王,原来如此!原来三哥在这儿等着我呢! 他自以为策反了睿王掌控下的禁军,没想到对方却给他上演了一处反间计。 睿王这会儿才露出胜券在握的表情,抬手勾勾指尖吩咐身后禁军:捉拿反贼李烁,负隅顽抗者斩! 得到命令的禁军立刻冲上前与忠王带来的黄巾禁军厮杀,同殿外的禁军里应外合。 殿内众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围拢到文清帝四周放松了神色。 姜羡余瞥了一眼八风不动的李熠,又看向追着忠王杀出殿外的睿王,最后悄悄捏了捏谢承的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李熠至今未动,恐怕是要做那个拿弹弓打黄雀的人。 谢承转头看向他,把他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殿外的厮杀声持续了小半个时辰才停止,血腥味直冲殿内。 文清帝慢慢缓过气,冷眼扫向殿中众人,视线在废太子、诚王和李熠几个皇子身上反复停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一会儿,睿王提着忠王的人头步入大殿,手中还持着一把带血的长剑。 殿中女眷惊叫,不知是被忠王的人头骇住,还是被睿王浑身染血的模样吓着。 睿王此时全然没有以往温润谦和的模样,将忠王的人头往殿中一抛,冷眼看向诚王和李熠身后的文清帝:父皇,反贼李烁伏诛,外头都清理干净了。 众人顿时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总管太监连忙吩咐缩在角落里的小太监:快!传太医! 慢着! 睿王忽然出声,捡起地上忠王准备的空白诏书,一步步走向文清帝:父皇把诏书写了,儿臣便请太医来给您诊脉。 总管太监一怔,面色难看起来:睿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睿王看向一直未吭声的文清帝:本王的意思,父皇不是最清楚吗? 三哥也要学六哥逼宫谋反吗?诚王满脸怒容,拦住睿王。 睿王:本王只是请父皇立太子罢了。大哥被废,本王最年长,为父皇分忧这么多年,不配这太子之位? 李熠反问道:三哥此举与六哥无异,如何配得上太子之位? 睿王轻笑道:九弟,莫要以为赈灾有功便能骑到本王头上。本王为父皇办事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 他将空白诏书和毛笔丢在文清帝脚边,写吧,父皇。 又转头吩咐身后的禁军:快去御书房替父皇把玉玺拿来。 文清帝瞥了地上的空白诏书一眼,抬眸看向睿王,嗓音沙哑地说:朕果然没有看错,你同老六都是一样的。 睿王脸色一变,神情顿时变得凶狠: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 文清帝闭眼深吸一气,说道:今日这毒,是你下的吧?枉你辛苦伪装三十余年,临到今日还是原形毕露。 他睁开眼,苍老浑浊的双目透出老辣的光芒,你同老六一样,阴狠毒辣,贪权恋势,眼中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力,视百姓如草芥蝼蚁。 姜羡余挑眉,没想到文清帝早就看穿了睿王的秉性。 只是,姜羡余讽刺地想,文清帝自己不也是这样的人么? 只不过你比老六更精于算计,善于伪装,虚伪狡诈,道貌岸然。 文清帝每说一句,睿王的脸色就更难看一分。 父皇以为如此贬低儿臣,就能污蔑儿臣下毒?就能抹去儿臣这些年立下的功劳?!睿王面色狰狞,儿臣同老六一样又如何?他已经死了,而我是你最后的选择,难不成你还想选他们两个?! 睿王指向诚王和李熠:一个莽夫,一个废物,您若是不怕亡国,大可选他俩试试! 放肆!文清帝厉声怒斥,却又剧烈咳嗽,仿佛要将心肺一块咳出来,喉中再度溢出鲜血。 睿王冷眼看着他:父皇,您的时间不多了,若是执意不写诏书,等您驾崩,儿臣还得扫清障碍再登基。M.mmczx.com